“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般的心理疾病都有一個誘因,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就患上這種病。”
恐懼癥很多人都有,但病情很少有這么嚴重的。
里屋的那個小孩似乎已經到了不服用藥物,僅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擺脫恐懼的地步,這種情況非常危險。
“你說的沒錯,但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么得病的,我只是幫人代為照看他。”女人說話的語速很慢,里屋男孩服用完藥物以后,狀態似乎好了很多,女人也放松了下來。
“他這是心理疾病,想要緩解病癥,必須要找到病因才行。”陳歌朝女人所在的位置走了幾步,他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摸著墻壁靠近。
“我也想找到病因,但不管怎么問,那孩子就是不說,他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女人聲音有些無奈:“后來我就放棄了。”
“能讓我跟他說幾句話嗎?我就是專門研究心理疾病的。”陳歌很慶幸自己見過高醫生,他現在說話的語氣和那種神態都跟當初沒有黑化的高醫生很像。
心理醫生首先要讓病人放下戒備,才能慢慢走進對方的世界當中,陳歌無論外形還是給人的感覺都很好的符合了這一條件。
“你是心理醫生?我記得這樓里沒有人從事這個職業,你是新搬來的?”
“算是吧,我可以跟你保證,我沒有惡意。”陳歌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不滿意的事情,你可以隨時趕我走。”
雙目失明讓陳歌變成了弱勢,而他正在最大限度利用這份弱勢。
“那孩子比較脆弱,你別亂說話就行。”女人主動抓住了陳歌的胳膊:“慢點,前面是沙發,往左走……”
陳歌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成年住戶并不像其他門后世界那些怪物一樣壞,當然也不能說好,他們給陳歌的感覺就像是生活中的普通人:“真不愿意把他們和尸體聯系到一起。”
在女人的引領下,陳歌進入里屋,空氣中的臭味變得濃重,更加糟糕的是其中多了一股肉類腐爛的臭味,這是在中年男人房間里沒有聞到的。
“對了,能否告訴我你和這孩子是什么關系?”
“關系?”女人思考了一會,說出了一個陳歌之前沒有想到的答案:“算是朋友吧,他沒地方去,我就先照顧一下他。”
女人回答的模棱兩可,她說完就走出去了,把陳歌和那個男孩留在了里屋。
摸著墻壁和衣柜,陳歌的腿觸碰到了床,他緩緩坐下:“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很抱歉,我看不見你,如果你在我身邊,能不能說一句話,或者輕輕拍一下我的手。”
攤開手掌,陳歌等了半天掌心突然感到了一絲涼意,那種涼和尸體冰冷的感覺不同,觸感很柔軟,根本不像是被人觸碰,更像是吹過了一陣冷風。
“應瞳?”
陳歌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個名字,但并沒有得到回應,片刻后在距離陳歌一米多遠的地方傳來了一個男孩的聲音:“我叫阿目。”
這個男孩的聲音和現實當中應瞳的聲音有五、六成相似,非常稚嫩。
陳歌看過應臣和應瞳的資料,現實里應瞳已經十歲,但是眼前這個孩子的聲音更像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