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童童的描述,陳歌隱約猜到了小孫的想法,對方做事出發點是好的,但造成的結果恐怕連小孫自己都沒有想到。
一只南美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能會在兩周后的北美引起一場龍卷風。
而小孫就是那只能夠引起風暴的蝴蝶,他本身是一個思想比較簡單的人,也正是這份簡單,可以讓他在不知不覺間就做到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似乎有點低估詛咒之種的威力了,怪不得他會被黑色手機特意注明,怪不得連兇神冥胎都放棄了小孫。”
走出樓道,看著已經在整個冥胎場景里擴散的黑霧,陳歌并沒有著急,他反而是產生了一個新的計劃。
“詛咒之種,被詛咒的醫院,我為什么感覺這兩者之間有種相生相克的關系?”
小孫確實對場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壞,但陳歌不會去責怪小孫,作為管理者,他首先要反思的是自己。
每個人都有自己適合的崗位,小孫也不例外。
如果小孫真的只會破壞、產生厄運,并且敵我不分,那冥胎根本不會將他留在自己最核心的那扇門里面。
“是我低估了小孫的潛力,他應該有更大的舞臺。”
沿著街道陳歌繼續往前走,在經過鬼街的時候,陳歌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鬼街是于見門后世界保留下來的場景,陳歌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大一個世界最后只保留下這一條街,事后他才想明白,這一切可能是因為張雅。
這條最后保留下來的鬼街就是他和張雅一直走的那條路,他們在這條路上一起回家,又在這一條路上告別,那個站臺記錄了兩人的一個瞬間。
“游客們應該不會歇斯底里去破壞站臺上的文字和圖案吧?”這個分場景對陳歌來說也有不同的意義,他帶著童童和其他員工沖進黑霧,經過站臺的時候,只看到了滿地的血污和飄散的血雨。
“關于張雅的記憶沒有被破壞,但是紅雨衣好像出了大問題。”
不敢停留,陳歌緊接著來到了白色孤兒院,他直接打開暗門,總算是松了口氣。
小布躲在白色孤兒院暗室里制作血色人偶,這位在荔灣鎮門后能夠發揮出頂級紅衣實力的厲鬼并沒有被激怒。
“看見孫小軍了嗎?”陳歌低聲詢問。
小布從一地的紅被子上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人偶,迷茫的搖了搖頭。
“那沒事了,你繼續忙你的吧。”看著小布的樣子,陳歌很想過去摸摸小布的頭。
他有時候會產生一些錯覺,比如覺得小布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又比如覺得小布很宅,很可愛。
正要離開,陳歌的衣袖被小布抓住,這孩子將手中的血色人偶放在了陳歌面前。
那兩個人偶的臉在不斷發生變化,最后變得和新海來的兩名游客差不多。
一男一女相對而站,男的仿佛在自言自語一般:“惡念失控、血雨傾盆,果然沒有活人能夠感化執念,就連他們的孩子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