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著雨的城市,空蕩蕩的老街,陳歌和張雅撐著雨傘站在一起。
“那些夢太真實了,就好像夢中的世界才是現實一樣。”
看著張雅的眼睛,陳歌嘴巴微張,卻終究沒有說出想要說的話,他猶豫了好一會,移開了目光:“我也分不清楚哪一邊才是現實,不過沒關系,不管在哪里,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形影不離。”
雨滴落入路邊的積水,倒映的霓虹燈蕩起漣漪。
張雅輕輕靠在陳歌身上,她這段時間承受的痛苦一直沒有告訴過別人,此時終于說出口后,她內心的不安和惶恐才慢慢消除。
兩人誰也不愿意打破這短暫的美好,他們在雨中前行,走了很遠。
雨勢不斷變大,陳歌打車將張雅送回了家。
在張雅下車的時候,她又告訴了陳歌一件事。
前段時間,有一個叫做張文宇的年輕人曾來鬼屋參觀過,那名游客看起來和其他游客沒有任何區別,張雅也是看了免責協議才知道他就叫做張文宇。
等張雅回到家之后,陳歌又打車返回樂園鬼屋,他打開存放免責協議的柜子,一張張協議查看,最終發現了十二張寫有張文宇名字的協議。
“看日期,張文宇出現的越來越頻繁,原本是間隔一個星期出現一次,自從我到了鬼屋之后,這個名字幾乎每天都在協議上出現。”陳歌負責的是在鬼屋三樓扮鬼,外面的游客主要是張雅在接待,因為非常忙的緣故,大家都沒有留意過免責協議。
“張文宇來找過我,說不定他已經見過我了。”陳歌拿著免責協議,坐在木桌旁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叫做張文宇?左寒看過夜班醫生值班室的病例單,為什么這數萬位叫做張文宇的病人會在同一天出現?”
按著太陽穴,陳歌腦海里沒有和張文宇相關的記憶,他那些上鎖的記憶碎片已經被轉移到了玻璃罐子當中,他腦袋里只有一些零星的已經解鎖過的記憶。
將所有寫著張文宇名字的免責協議收好,陳歌朝員工休息室走去,在經過鬼屋衛生間的時候,他又下意識朝里面看了一眼,廁所隔間的門不知道被誰給關上了。
隨手將隔間門打開,陳歌這才進入休息室,他抱著白貓,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
“我知道了過去的很多東西,可那些東西沒有一件是美好的。”
陳歌抬起手,仿佛要伸向夜空。
“現在我擁有了曾經奢望的美好,可是時間不會停留在這一刻。”
抱起白貓,陳歌看著白貓的異色雙瞳:“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選擇?”
陳歌是在問白貓,也是在問自己。
暴雨在后半夜停了,陳歌輾轉反側,也終于睡著了。
……
睜開雙眼,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臉上,陳歌揉了揉腦袋從床上爬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他穿好衣服,帶著白貓進入衛生間準備洗漱,抬頭看向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后的廁所隔間門不知何時又被人給關上了。
“我記得昨天晚上我睡覺之前明明把它給打開了?怎么現在又是關上的?難道是風吹得嗎?”
陳歌再將隔間門打開,朝里面看了幾眼,這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廁所隔間,沒有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