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寫什么呢
李裹兒眨巴著大眼睛,“隆基哥哥寫什么都好,小妹都喜歡呢”
“那好吧”
李隆基大為受用,隨手寫了一首前人名句。
“真好”
武蓉蓉由衷一贊,“殿下繼續。”
于是
于是,特么武蓉蓉、李裹兒、太平,還有萌公子,圍著一個李隆基前呼后擁,要多諂媚有多諂媚,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就好像,李隆基就是上天派來的救世主,明天就能拉她們出火坑似的。
倒是吳寧和李重潤被晾在一邊,像外人一般縮在角落,凄凄慘慘。
李隆基寫嗨了。
他本來算是個文藝青年啊只苦于相王府交友不深,他這個臨淄王的才華更是無人欣賞。
今天可算是過了大癮。
寫完了詩,寫詞。寫完了詞,寫樂府長句。
寫完了樂府實在沒得寫,那就李裹兒、武蓉蓉讓他寫什么,他就寫什么。
當然了,李隆基不傻,有反叛嫌疑,被人落下口實的東西,那是一概不寫的。
后來沒得寫了,也只寫些
什么蒸餅1文。陽春湯餅2文。牛雜湯水2文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
吳老九眉頭緊皺,抻著脖子往那邊看,估摸著時間。
“嗯,得有一刻鐘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蹦出一句,“差不多了吧”
眾人一怔,齊齊向吳寧看來。
李隆基則是似笑非笑,隱隱有著炫耀。
意思是你看看,你所謂的那些關系,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卻是李裹兒、太平看了眼吳老九,說了一句,“剛剛好呢”
說完,裹兒把臉一板,直接上手向李隆基腰間抓去
還沒等李隆基反應過來,腰里別著的印信就把李裹兒掏了出來。
“啊呸”
李裹兒也不管那么多,瞄準印信,吐上水口。然后,在滿案墨寶之間找出兩張。
啪啪兩聲,蓋上李隆基的印章。
“齊活”
把那些酸詩爛詞胡亂地往地上一扔,只把那兩張交到萌公子手里,“這張裝裱起來,另一張找個做牌匾的鋪子刻塊門面。”
“得勒”
萌公拿上兩張李隆基的親筆手書,掉頭就出了食鋪,連招呼都沒跟臨淄王殿下打一個。
太平打了個哈氣,“累死老娘了轉身上了樓。”
武蓉蓉拿出掃帚,把一地酸詩掃向灶膛。
而吳寧
攬過傻愣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李隆基的肩膀,一邊把李隆基往門外領,一邊苦口婆心,“做為長輩,可要教你幾句了。”
“第一,裝了逼就跑,哪有演全套的”
“你說,你念完了賭約臺詞,調頭就走唄干嘛非要留下來演一出血緣之親給誰看呢要記住,人心叵測。”
“第二,以后千萬別再栽到女人手里。尤其是漂亮女人,更信不得。那幫娘們兒比我還陰呢你玩得過她們這叫紅顏禍水。”
“第三,感謝你為吳記小店親筆所書的牌匾,還有菜牌。感謝臨淄王留印為證”
“小店一定請最貴裱匠弄得漂漂亮亮的,掛在最顯眼、誰都看得見的地方,讓全長安的食客都知道臨淄王殿下對我穆子究的支持。”
“第四,大老爺們兒愿賭服輸,明天記得把那十一家鋪子撤了喲”
“完了,好走不送”
李隆基,“”
臨淄王殿下孤零零地站在長街之上,回身愣愣地看著抬頭的匾額吳記食鋪
好吧,到現在他特么也沒反應過來。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