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悶地緩聲道:“九郎正是長身子的時候,日日吃稀總是不行的。”
丑舅不說話了。
“不是......”毫無存在感的吳寧一臉的無奈。
“祖君能不能讓小子也說上兩句?”
“說什么!?”對吳寧,老頭兒可就沒那么客氣了。
“大人說話,你個娃娃摻和什么!?”
“哈哈。”吳長路打起圓場。
“九郎也不小了,算是大人了,父親大人且聽這小子說說嘛。”
“對嘛,對嘛。”吳寧附和。
索性上前,半攙半拽把老祖君按在了矮凳上。
“咱都十五了,再過兩年,都該娶小娘了呢。”
“哼!”老祖君被伺候著,頗有幾分受用,可嘴上卻不饒人。
“還娶小娘?先吃上干的再說!”
“所以才要找您老商量嘛。”
吳寧順桿爬,又給祖君的碗里填上酒。
吳長路在一旁也道:“父親且聽這小子說什么,若是不著邊際,再罵不遲。”
叔侄二人配合無間,硬是把祖君給拿住了。
至于吳寧那個丑舅,則是自動被忽略掉了。
......
見祖君不言語,吳寧哪敢遲疑,急忙進屋把那一貫錢取了出來。
“祖君且看!”
老頭一看,表情立變,“你!你哪來這么多錢?”
四伯吳長路和五伯吳長田此時也是頗為震驚。吳長路更是猛猛地拍了吳寧一巴掌,“行啊,小子!都攢出一貫了,有出息!”
唯獨丑舅,正眼看一看都欠奉,“不過一貫而已,哪來的?”
吳寧懶得和這個沒有半點人味的娘舅計較,于是把怎么攢下的這一貫,今早七嬸又怎么抱著大糧袋子跑得飛起,卻偏偏不收這小錢袋子的事兒說了一遍。
聽得五伯和吳長路差點沒笑背氣了。
“人算不如天算,那七弟媳若是知道為了一袋陳谷子把一貫錢給丟了,非氣得起不來床不可。”
吳寧陪笑,“本來這一貫是應該給七嬸的,畢竟七伯在世的時候幫咱們不少。”
“可是,既然七嬸說上秋再結,那小子就想,能不能先借這一貫錢干點事情,興許能讓日子好過些。”
“嗯.....”吳長路沉吟了起來。
“無甚大用。”擰眉道:“如今咱房州的行市,一畝賴田也得三貫上下。況且,咱坳子周邊哪還有閑地?”
有錢就買地,無論是富戶,還是貧農,這是印在骨子里的念想。
“不買田。”吳寧回道,“咱想干點賣買。”
“不行!!”
吳寧這話音剛落,不論是祖君,還是四伯、五伯,連丑舅都是異口同聲。
“賤商之行,不足為生!”
祖君也道:“你那個湯水攤子也就罷了,還想折騰啥?”
吳長路則是好言相勸,“九郎啊,咱知道你小子靈光,有過日子的心,可是路咱得選好。”
“現在日子難過不假,但是挺上兩年,趕上朝中大赦,有了良民之身,自然也就有了起色。但咱們可不能走了商道,這不是自己作踐自己嘛。”
“......”
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