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寧長嘆一聲,放下手里的書,語重心長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畢竟....”
“畢竟什么?舅爹逼你的?”
“畢竟人跟人還是有差距的嘛!”
“你!!”吳啟臉都綠了,擠兌人啊?
“低調!”
沒等他“你”出來,吳寧已經是揚著下巴,虛手下壓,一副安撫之態。
“你九哥我喜歡低調,不要掌聲,不要尖叫。”
“直娘賊!!”
吳啟怒了,噗的一聲吹滅了油燈。
“睡覺!”
“我讓你低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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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頭天差不多,吳寧還是天不亮就起來做飯,大伙兒到了一起吃飯。
五伯和六伯、三哥還是在隔壁做梁,他們這小的,在這邊扒房子。
倒是虎子這回起了個大早,第一個進的吳寧家,然后守著湯水攤子打了一天的瞌睡,晚上再混一頓,走人。
......
以后的幾天也是一樣,唯一讓吳寧有點不安的是,修房子這個事在坳子里已經傳開了,有的叔伯兄弟,要是家里不忙,偶爾也會來幫一天的工。
一切都挺好,可是他想不通的是:七嬸怎么沒來呢?
好吧,吳寧有點犯賤了。
那悍婦躲都躲不及,還盼著她來不成?
關鍵是,以七嬸的聰明才智,怎么會不明白一個道理:都有錢修房子了,怎么就沒錢還她的租子呢?按理說,想到這一點,她還能不來?
可偏偏就沒來,這讓吳寧極為不踏實,不會是憋著什么大招吧?
......
又過了十來天。
大伙兒拆頂下梁,又把后山墻鑿掉重新壘起。六伯那邊的梁也弄好了,只等給大梁請神掛符,好擇吉日上梁了。
一大早,吳寧照常把飯菜做好,大伙兒也是早早就到了,可是誰也沒上桌吃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
終于,兩個道士打扮的一老一少進了院子。
吳寧一看來的是兩個,后面那個年輕的是孟蒼生,低眉臊眼,一點仙氣兒都沒有,老老實實跟在老的那個身后。
而老的那個,吳寧不但沒迎上去,反而臉色一拉,對著那個八字胡、尖頭鼠腦、眼帶賊相的老道士道:
“小子可是只叫了大哥,肖道長怎還不請自來了?”
“非也非也。”老道士一點沒因為吳寧的無禮而不悅,春風依舊,淡定自若地搖著手掌。
“貧道不來,九郎又不去,豈不是又讓你躲了去?”
吳寧一翻白眼,心說:“不躲行嗎?這老道有病!”
這賊相老道不是別人,正是山上問仙觀的觀主,也就是他那個便宜大哥孟蒼生的師父。
俗名肖凡,人稱肖道士,自許“問仙道人”。
不得不說,肖道士肯定是有點真本事的,而且據吳寧猜測,這老道士的本事應該還不小,不然也教不出孟蒼生這么個奇葩來。
可是吳寧頂煩這老道,無它,這就是個俗人,比他這個滿身銅臭的穿越者還俗的俗人。
看看他給自己道觀起的那個名字,再看看這樣貌,還有......
還有那死皮賴臉,五年如一日,不知悔改,堅定不移,非要收吳寧做徒弟的賴皮相就知道,這人已經......
俗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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