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寧可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在秦文遠那里就掛了號。
此時此刻,吳老九哈喇子流的老長,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好幾個大麻袋。
五百貫,五百貫啊!
五百貫大錢有多少?
大唐的開元通寶一千枚是一貫,大概有四斤重,五百貫那就是兩千斤,秦福用兩輛牛車才拉過來。
吳寧這個土憋哪見過這么多錢,眼都直了。
吳啟也愣了半天,蹦出一句:“他娘的狗大戶,原來這么有錢!?”
“矜持!”吳寧斜了他一眼,“堂堂統軍家的公子,怎么跟沒見過錢似的。”
“還真沒見過這么多。”
吳啟咧著嘴,猛一拍吳寧,“趕緊的,搬屋里去吧!”
“對對!”吳寧這才反應過來,這可是錢啊,怎么能在院子里扔著?
把吳黎叫過來,哥兒仨折騰了半天,才把錢都抬到屋中。
然后,吳寧又開始犯愁了。
“特么這個錢,怎么花呢?”
你別看一貫錢他能琢磨出花來,可是這五百貫來的太突然,有點懵。
想來想去,最后還是起身往老祖君那院行去。
“假如哈,我是說假如。”
“假如我有五百貫,您說應該怎么花?”
“五百貫?”老祖君一聲嗤笑,“有那工夫琢磨點正事兒,少發些暈夢!”
得,吳寧就知道是這么一句。
“咱說的是真的,我真有五百貫!”
“嗯?”老祖君一挑眉頭,還是不信。
“真有五百貫?哪兒來的啊?”
“賣了鍋湯。”
“金湯啊?”
“真的。”吳寧把秦文遠和他買秘方的事一說。
咣當,老祖君直接就坐地上了。
“你沒騙祖君?”
“騙您做甚?”吳寧趕緊把老祖君扶起來。
怕他不信,特意領著老頭到自己屋里看錢。
這回幾個大麻袋擺在眼前,由不得老祖君不信了。
“真是金湯咋的?”
老頭兒坐在炕沿上,半天沒動地方。
一鍋湯賣了五百貫,這確確實實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祖君,您說這錢怎么花?”吳寧又問了一遍。“要不,
像我晌午說的那樣,借給坳子里的鄉親,也開客店?”
老祖君沉默了。
過了半天,站起來拍了伯吳寧的肩膀,“好孩子,出息了。”
吳寧能一下子掙來這么多錢,在老頭看來,確實是長本事了。
可是,更讓老頭欣慰的是,這孩子有了錢,沒想著自己怎么花,而是想著幫幫坳子里的親人。
單單這一點來看,這五年,大伙兒就沒白養他。
“這錢太大了,不是這么個花法。”
吳寧嘿嘿地憨笑,讓老祖君夸一句,那當真是不容易。
“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
看著那一大堆銅錢,“要是把這個錢都借給坳子里,讓大伙起客店,那一下子冒出來那么多家,可就不是大伙兒一起掙錢了,連我自己的買賣也得黃。”
如今市場還沒培養起來,突然投入那么大,把全下山坳都變成大客店,那可真就是找死了。
“不過,這條路也不是走不通。”
“哦?”老祖君一疑,“那九郎有啥想法?”
“我是這么想的。”
吳寧也坐在了炕沿上,盤上腿,和老祖君臉對臉地說開了。
“開客店確實是個掙錢的路子,這一點小子是一點都不懷疑。”
“只不過,咱們現在名聲不顯,全靠沾問仙觀的光,確實不宜一下子開太多,但開個三五家那還是沒問題的。”
老祖君點著頭,吳寧說的有條有理,而且那五百貫大錢在那兒擺著,讓老頭不得不把他當個大人來看了。
“要不這么著吧。”吳寧試探道,“跟我五伯商量商量,把他那個院子也改一改。”
“然后看坳子里有誰愿意跟著咱們干的,我出錢,到時算借的也好,算合股也行。”
“咱們先開那么幾家試試深淺,等以后客人多了,搞出名堂了,再讓鄉親們都跟著干,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