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娘也是放心不少,可是臉上的神情卻無半點松弛。
自己衣不掩體,卻與一個男人共處一室,就算是個眼盲,也讓她委屈地想哭。
紅著眼圈,趕忙把襦裙從躺椅上拾起來抱在身前。
“嬸子?”吳寧疑聲道,“可是一個懷有身孕的嬸子?”
“對對!!正是!”
香蘭急急點頭,俏皮一笑,“看吧,我們可沒騙你呢。”
“哦.....”
吳寧終于放下掃帚。
“那是隔壁的五嬸,幫我看店的。”
說著話,摸著墻,尋到案邊的矮凳,還是那么心安理得地坐了下來。
“你們是上山的香客嗎?”
“實在不巧,肖道長進城做法事了,要七日方歸,這趟怕是要白跑了。”
秦妙娘、香蘭:“.....”
“不過沒關系,我這院子本就是開門迎客的客店,要是雨不停,住下也無妨的。”
秦妙娘、香蘭:“.....”
“五嬸把壁爐點著了吧?用不用我給你們加點柴?”
秦妙娘、香蘭:“.....”
“長羅山四時景致還是可以的,你們可以多來。”
“小郎君....”秦妙娘已經快哭了,急聲打斷甚是窘迫,“小郎君,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讓我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
出去?
吳寧心說,你太殘忍了吧?多待一秒都是賺的,你讓我出去?
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抖了抖身上的濕衣,“要出....也是兩位小娘子出去吧,讓小子先換一身干衣。”
可是,說完吳寧就后悔了。
轉念一想,我本來不是急中生智,化解危局的嗎?怎么演著演著,成了耍流氓了?
心中忽的一緊,突然好生無趣。
另一邊聽到吳寧讓她們出去的話,香蘭下意識搶白:“我們怎出去啊!?”
又覺不妥....
可不能讓這村漢知道我們是....光著的。
一旁的秦妙娘聞罷,則是全身緊繃,無所是從。
既不敢說出因由,又對吳寧的話無可反駁。
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等窘境?
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漸漸的兩滴清淚順著眼框就下來了。
楚楚可憐之態,讓吳老九這個臭不要臉的都看得心頭一痛。
更要命的是,秦妙娘掩在胸前的玉臂似是用力過猛,微微顫抖,一雙椒乳生生擠出一條深溝,劃出肚兜還不自知。
......
“唉!!”
吳寧甚是失落,長嘆一聲,摸索起身。
“兩位娘子來者是客,小生告退....”
二女聞言,如蒙大赦,齊齊下拂,“多謝小郎君。”
吳寧一邊往出走,一邊擺手,“不用不用,一會兒我去弄兩碗姜湯讓五嬸端過來。”
“大冷的天,別著涼。”
說著話,人已經到了屋外,順手還把門關上了。
直到門徹底關嚴,二女才大石落地,如彈簧一般,迅速穿衣。
秦妙娘梨花帶雨,輕聲抽噎:
“這尋翠居,我再也不來了。”
至于門外的吳寧....
站在門前,仰頭望天久久回味。
良久,抬手在鼻下一抹,入手殷紅,全是鼻血。
“唉.....”
“小小年紀,怎么就那么‘兇’呢?”
看了眼正房那邊,隱隱傳來吳黎、吳啟,還有虎子的笑鬧之聲。
想來想去,站在秦妙娘的門口沒動。
門栓是壞的,除了我,可不能再讓人闖進去了。
......
——————
吳寧不知道,此時在院門的草檐下,正有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盯著他。
那人一身文士裝扮,帥的不像話。縮在門檐下,讓雨淋的北都快找不著了。
見吳寧竄著鼻血從房中出來,“呸!”
惡狠狠地淬了一口:“怎不流血流死你個村漢!”
孫伯安心里還挺美:
把秦妙娘追丟了,倒是見到了這小兔崽子身染惡疾,也算不枉此行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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