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說暗話,我是來挖墻角兒的。”
兩人一怔,啥叫挖墻角?
得,還聽不懂。
吳寧只得換個套路,問向羅利:“你是奴契還是良人?”
羅廚子一聽,又來了怒氣,“汝說誰是奴戶,某家是良民!”
吳寧聽罷,一擰眉頭,“可惜了。”
他巴不得這是個奴戶,找四伯走走關系,花不了什么錢就買回去了。
“那翠馨樓一個月給你開多少傭錢?”
羅利又是一瞪眼,“要你管!?先說說憑什么壞某的名聲?”
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動刀的架勢。
弄得吳寧都有點后悔了,這貨怎么腦子不想事兒呢?
轉頭對那博士道:“你呢?叫什么?奴籍還是良人。”
那博士可比羅廚子懂事兒多了,吳寧一張嘴他就知道了,這是來挖傭的。
欣喜地一抱拳,“回小郎君的話,小的叫李文博,家住城中的永馨坊。”
“哦。”有家,那就是良人。
“翠馨樓一個月給你多少傭錢?”
“回小郎君。”李文博并不著急說自己,一指羅廚子。
“羅掌灶的手藝在房州那也是一等一的,所以掌柜的給的傭錢也高,一個月兩貫大錢。”
回頭再說自己,“至于小的,只是個學傭,哪有什么傭錢?想著在翠馨樓來學點賬房的本事,也好安身養家。”
“......”
吳寧聞罷沉吟了起來。
羅廚子一個月兩貫,這個李文博干脆就沒傭資......
至于什么學傭不學傭,吳寧直接忽略,要是真當賬房培養,也不用他跑堂了。
抬頭對羅利道:“一個月你給五貫,給我干吧!”
“五貫!?”
羅利眼珠子沒突出來,哪還不知道吳寧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可是轉念一想,這貨居然搖了搖頭,“不行,無緣無故地就換了主家,對掌柜的不仗義。”
特么五貫大錢還是無緣無故?吳寧真不知道這羅廚子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
懶得和他廢話,對李文博道:“他就交給你了,一個月一貫,到我那兒幫我看店,我教你賬房。”
“明天到城南下山坳的尋翠居上工。”
“不過.....”吳寧話鋒一轉,“丑話說在前面。”
一指羅利,“他不來,你也就不用來了。”
李文博聞之大喜,一貫的傭資還能學賬房,這位小郎君端是大氣。
急道:“小郎君放心,交給小的了。”
“嗯!”吳寧應了聲。
五貫是多了些,可是別忘了,下山坳是三家客店,而且以后會更多。平分下來,那就可以接受了。
也不理羅廚子,徑直出了坊巷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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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翠馨樓關門了,掛出告牌,歇業一天。
據說,廚子被人挖走了。
秦文遠站在秦家酒樓門前,看著排門緊閉的翠馨樓,心里那個美啊!
哪位神仙干了這么一件大好事兒,把翠馨樓的頂梁柱給弄走了?
沒了羅廚子,看翠馨樓還怎么是秦家酒樓的對手。
這一天把秦文遠樂的,早起喝了幾杯,晚上又喝了幾杯,別提多高興。
結果,第二天早上,宿醉未醒,秦福就開始在房外鬼叫。
“主家!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秦文遠甚是不悅地穿衣出門,“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出什么事兒了?”
“回主家的話,廚子跑了!”
“什么!?”秦文遠差點沒坐地上。
昨天剛笑完翠馨樓,怎么今天就輪到自己了?現世報啊?
“跑哪兒去了?”
“跑翠馨樓去了.....”
日!!
秦老爺這個氣啊,別人挖了翠馨樓的墻角,然后翠馨樓又挖了他的墻角兒。
這特么是什么世道?還有沒有點道義可言?
破口大罵:
“哪個王八羔子挖了翠馨樓的廚子!?”
害得他也跟著遭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