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武則天一看奏折,自然也就不把王弘義那番什么謀反的言論當真了。
而武老太太只是淡淡地看了來俊臣一眼,心說,還用你編?我知道的比你還多。
王弘義打的什么心思,孫宏德那本奏折是誰出的主意,老太太都是一清二楚。
當然了,奏折里寫了什么,老太太還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吳寧去過王弘義的宅院,返身又去了孫宏德那里。
淡看來俊臣,其實老太太是傳達她的不滿,這事兒來俊臣辦的有點欠考慮。
轉眼又看向武三思,“那三思此來又是何意?”
“呃!”
武三思立馬就聽出老太太的不高興,心說,壞了!來錯了!
他這一個武家人和來俊臣這種酷吏摻和到一塊兒,老太太能高興嗎?
“啟稟圣后,來御史一時之間也吃不準房州之亂是何深淺,一時無措,不知要不要勞煩圣后。知臣剛從房州而歸,適才便尋到臣處,問請房州細節。”
“而臣其實對房州屬官之間的那些事兒也是一知半知,恐判斷不慎,只得再勞圣后決斷。”
“又知圣后知悉此事,必要召臣這樣略知內情的臣子來問。遂自做主張,與來御史同來了。”
好吧,算你會編。
“嗯。”武則天淡淡一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她本來也沒想深究,只是敲打。
翻開王弘義的奏報一看,“呵。”武老太太都看樂了。
脫口而出:“這個王弘義,怎么就不長進!?”
又是謀反那一套,你就不能換個說辭?老太太都看膩歪了。
“......”
“......”
可是下面的來武二人卻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對視一眼,心道:幸好沒做太絕,圣后果然是要維護吳長路的。
此時,來俊臣心中大定,趕忙附和道:“臣就說嘛,王弘義這回怕是又緊張過度,夸大其詞了。”
“是的。”武三思搭言,“臣在房州,就素聞,孫大令與吳別駕二人皆是剛正之輩。不善交際,處事又略有獨斷之處,可是離‘謀反’二字,卻是相差甚遠。”
“據臣所知,吳長路略有族產,經營炭業甚大,與孫大令也有合商之意。二人雖然逾制,但是謀反卻是談不上的。”
嗯!!
這話武則天愛聽,武三思還是會聊天的。她還真怕下面這兩個膽小,以為她要袒護吳孫二人,不敢說實話呢。
“哦?我重用吳長路,破格提升,他竟不知感恩,仍敢逾制?”
“......”
武三思和來俊臣一聽,哦操!圣后也是會聊天的啊!
兩人也怕圣后過于偏袒吳長路,那炭窯的事就泡湯了呢。
這么一聽,還有戲,大大的有戲!
順著老太太的話頭往下聊,“圣后不知,吳長路這回確實有些過了。”
“仗著太宗有御,南下官道不課過稅,不但壟斷房州炭業,還售向蜀中,大大破壞了巴蜀炭商之利啊!”
“嗯。”武則天點頭,“那依三思之意,當如何呢?”
“這.....”
武三思琢磨了一下,“吳家的烏竹炭確屬良炭,若勒令關停以正官風,未免可惜。”
“況且,吳長路乃圣后重用之才,新任則罰,亦要惹人非議。”
“臣以為,不如賜下些賞賜與吳長路,再將房州烏竹炭收歸官屬,專供御用,不失良策。”
來俊臣在邊上聽的都快笑出聲了,把武三思叫來是真叫對了,這貨是真會說啊!
急忙下拜:“臣附議!”
眼前仿佛已經浮現出滾滾財源朝他奔來。
“......”
武則天心情更好了。
心說,要是臣子都像武三思這么會說話,得省了我多少麻煩?
老太太就是這個意思啊,直接關停有點太不近人情,收歸官屬最好不過。
你看看,你吳老九折騰了半天,最后成了我的,那多歡樂?
“嗯,那就這么辦吧!”
“至于這個王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