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敢與世家為敵,那無異于自尋死路。
“不管怎么說......”
盧嵩之站起身形,“我世家的顏面丟不得。”
“穆子究既然不識實務,那他的長路鏢局也應為此付出代價。”
“各家回去準備一二,來年春暖,無論是官面上,還是所謂的江湖,我要這個長路鏢局徹底除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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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姓十家看來,穆子究無異于自尋死路。
可是,在另一個人眼中,這個穆子究倒是有些趣味。
“呵....”
此時,武老太太歪坐在宮中洗雨殿中,上官小婉則于下首為老太太梳理著近日神都之中的新鮮事。
說到穆子究短短幾天就把七姓十家得罪光的事上,武則天一挑眉頭,稍稍提起了一些興致,甚至還開口點評了一句:“不失明智!”
“然,手段還是粗糙了些。”
上官婉兒一凝,“陛下是說....”
“沒什么。”武則天笑著搖頭,“這個穆子究與穆子期兩兄弟,能于民間創下長路鏢局,本事固然是有的,心機算計也屬上乘。”
“可惜,畢竟是江湖草莽,做事情不留余地,卻是太過功利。”
“功利??”
上官婉兒沒聽懂,把七姓十家得罪的這么死,也算功利?
可是,顯然武則天不想多談,上官婉兒也就不敢深究了。
閑話道:“臣妾不明白,這穆氏兄弟以現在的所做所為來看,除了一點文采,還有身后的長路鏢局,似乎也沒什么特別。”
“可是......”
“幾位王爺卻爭的不可開交,值得嗎?”
依上官小婉看到的場面,現在不但是李賢、武承員、武三思對這個穆子究大獻殷勤,李顯更是把安樂都搭進去了。
最讓上官小婉理解不了的是,連太平公主都親自下場了,前些日子,居然在自己府中把那個穆子究給綁了。
說是,厭惡他一個民間豎子與安樂不清不楚,看不過去,加以教訓。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平關了府門,穆子究最后又是毫發無損的,自己從公主府走出來的,那誰知道二人在府中干了什么?說了什么?
還不是太平為了拉攏,放出的障眼法?
上官婉兒一對秀眉凝在了一起,略有幾分怨氣道:“臣妾總覺得,這兩兄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留在京中,早晚會給陛下惹出禍來。”
“哦?”
武則天挑眉一笑,“婉兒不喜歡那對兄弟?”
“啊...啊?”
“沒有啊!”
上官小婉急忙搖頭,低頭道:“臣妾久于宮中,與那兩兄弟只一面之緣,哪里談得上喜歡不喜歡。”
本來是上官婉兒的一句解釋,可是聽到武則天耳朵里,卻是另外一番意思。
“原來如此.....”
老太太長嘆一聲,“這些年,朕只顧婉兒在朕身邊,卻是忘了問問你的感受。”
“想來也是。”武則天目光遠眺,“這深宮之中呆上一年都能把人呆瘋,何況婉兒已經在這里呆了近三十年了。”
說起來,上官婉兒本來是高宗朝宰相上官儀的孫女,因為當年高宗心生廢了武則天另立皇后的心思,最后武則天又哭又鬧,且曉之以情。
結果,李治那個軟蛋又反悔了。反悔還不算,還得推出來一個背鍋的,說是上官儀慫恿他這么干的。
于是,上官儀倒了霉,被武老太太手起刀落給咔嚓了。
上官一門,男子非殺既囚,女子則盡數貶入掖庭為婢,其中就是剛剛出生的上官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