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就是貴族嗎?
貴族生活,本來不就是荒誕的嗎?
為了權力可以骨肉相殘,為了利益可以反目成仇。
今天是堂上王侯,大權獨握,明天可能就囚籠加身,身首異處。
蕭家、程家、長孫家為了自保,拋棄了宣城,這似乎無可厚非。
而宣城在最危難之時被盟友拋棄,因而懷恨在心,這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既然成仇,那就要竭力打壓,小輩們繼承祖輩意志追殺仇敵,這更沒有什么錯了。
那錯的是什么?
是權勢!
錯就錯在,宣城公主手里失去了權勢這張王牌。
沒了權勢,那就只能當一頭任人宰割的羔羊。
這就是后世連普通人都要推崇,當下朝堂也視之為真理的權勢之論。
君王擇獒而立,群臣求同伐異,赤果果的叢林法則。
可是,這真的沒錯嗎?
吳寧搖頭苦笑,喃喃自語:“如果這就是真理,那這世間可太無趣了,我等......救之何意!”
“啊?”掌柜的一愣,“小郎君說什么?”
“沒什么。”吳寧這才發現自己語失,敷衍道:“把時下最流行的秋裝,挑幾套上好貨色,包起來。”
“得嘞!郎君稍候!”
生意來了,掌柜的可沒工夫問東問西,樂顛顛地去給吳寧挑衣裳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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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晚間,吳寧回到太平府邸。還沒進府,就見高泰已經在府門前迎著他了。
“哎呦,子究先生可算回來了。”
“怎么?”吳寧把手中的包袱交給高泰,“有事兒?”
高泰親自在這兒等他,肯定有什么事兒,而且多半不是什么小事兒。
......
“可不有事兒?”高泰一邊把包袱抱在懷里,一邊道,“益州來人了,說是總鏢局那邊過來的,找到了咱們。”
“殿下見人口太多,府中安排太過顯眼,又不知道子究先生怎么安排,遂讓小的趕緊把先生找回來,得先住下不是?”
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光景,高泰也算是知道自己這回是“蠢了”,這個穆子究不是什么面首,而是與殿下交往甚密的摯友。
言語之間,自然也就變了調子。
“哦!“吳寧一喜,老十一他們終于到了。
算著日子,他們也應該就是這幾天到。
“人在何處?”
“殿下安排在仙鶴樓暫住。”
“行了,我知道了。”
吳寧當下轉身,朝著仙鶴樓的方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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