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嘛,就喜歡這種不做作,直來直去的。
至少到現在為止,王從簡給吳寧的印象不錯。
虛手一讓,“請!受王兄宴請之前,可否先受子究的酒?”
王從簡大笑,“甚好!”
說著話,與眾人落坐,暢飲敘談。
“早就聽說子究先生出任長安,卻不想在此相遇,真是人生機遇難測啊!”
吳寧也是唏噓,“初入長安,就兩次與令妹相遇,說來也是緣分吧!”
“況且,在神都之時,與杞王(李上金)、許王(李素節)兩位殿下亦有數面之緣,今日遇見這檔子事,自然不能不管。”
“呃....”
哪想到,王從簡一聽到李上金和李素節,登時神情一暗,有些寂寥道:“兩位舅父....身體可好?”
“......”
吳寧一陣默然,他理解王從簡的心態。
......
蕭淑妃這一支,在武老太太的淫威之下過的并不舒心。而對于宣城一家來說,李上金和李素節則是他們家唯一的依靠。
他們二人好,宣城一家的日子就過的下去。如果他們真如傳聞一般,被武則天招到京朝以圖日后除掉,那宣城一家也就跟著沒法活了。
所以,王從簡此時才會有這樣表情,想問問李上金和李素節的近況,可是又不敢問,只能問一問身體如何。
吳寧苦笑搖頭,沒有作答,卻是問了一句,“杞王、許王入京也有一年多了,就沒和你家有過書信嗎?”
意思是:你們就沒聯系?怎么還問我一個外人?
只見王從簡搖頭,“兩位舅父...自打入京之后,就沒來過書信。”
哪敢啊?
其實,李上金和李素杰自己都認為這回是在劫難逃,怎么還敢給宣城來信,牽連他們?
“唉....”
吳寧再次苦笑,“其實,你們大可不必!”
“嗯?”王從簡一愣,“什,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吳寧哭笑不得,“是你們會錯了意思!”
吳寧再清楚不過,已經年近八十的武老太太,早沒了當年的怨氣。叫杞王和許王一塊入京,老太太只是想把水攪渾,根本就沒想過要把蕭淑妃一支怎么樣。
這件事兒上,吳寧覺得,還是得幫老太太說幾句好話的。
“陛下年歲大了,希望子孫在側。對于杞王、許王這些年的經歷,老太太心里其實還是有愧疚的。畢竟那是上一輩人的恩怨,不應該帶到小輩身上。”
“把杞王、許王接到神都,也是一種補償,根本就不是你們猜測的那般模樣。”
吳寧看著王從簡,“這回卻是你們自己把事情想復雜了呢!”
“這....”王從簡大驚,“是這么回事兒?”
吳寧一攤手,“這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可能還有三分假。可從我嘴里說出來,王兄應該無疑了吧?”
王從簡一想,也對。
穆子究是什么人?那是武則天身邊的新晉紅人,親信中的親信(這想法要是讓吳寧,或者武則天聽見,非笑死不可。)否則,怎么會讓他來任這個長安城造。
他這么說,那應該就是這么回事兒了。
“哎呀!!”王從簡一拍腦門,趕緊起身,與吳寧大禮相見。
這個訊息對宣城一家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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