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說吳寧。
離開太平府邸的上官婉兒和武崇訓,正如吳寧說的那樣,他們知道的越多,也許是壞事,也許就是好事。
而亦如吳寧所說,在這個局里,有的人是黑子,有的人是白子。
還有一些人......
既不是黑子,也不是白子,他們有的在等機會下場一搏,有的則早就看準了機會。
此時,上官婉兒與武崇訓登入車駕剛剛離開公主府門前,卻不想,在街面上錯身而過的一輛馬車,引起了武崇訓和上官婉兒的注意。
武崇訓只看那馬車一眼,便認出是李裹兒的車輦。
乖張地把頭探出車窗,剛要開口疾呼,整個人卻是愣在了那里。
因為,他看見,李裹兒與洛陽名妓吳巧兒同時下了車。
“那不是......”上官婉兒也把目光落在了李裹兒那邊,不由眉頭緊皺,心動都漏了一拍。
“那不是官寧教坊的吳巧兒嗎?她....她怎么在長安!?”
“!!!”武崇訓身子又是一僵,借半個身子都在車外,幸好沒被上官婉兒發現。
小正太心思一動,縮回車中,“上官姨姨,小點聲!!”
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好生慌張。
上官婉兒眉頭皺的更深,“崇訓,你這是怎么了?”
武崇訓左右看看,顫聲道:“上官姨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看見?”
“......”上官婉兒更是疑惑,“到底怎么回事兒?”
此時,她已經沒法將不應該出現在長安的吳巧兒與武崇訓聯系在一起了。
只見武崇訓一臉敗下陣來的模樣,“那...那崇訓只能說實話了,是....這么回事兒。”
武崇訓看了一眼已經沒入太平府宅的李裹兒和巧兒。
“上官姨姨是知道的,李裹兒自小在房州長大,那吳巧兒在末罪為妓之前,也是房州人氏,且與裹兒自小認識,情如姐妹......”
“誰要你亂扯這些?”上官婉兒很是不悅。
她當然知道李裹兒與吳巧的關系,不但知道這些,她還知道這個吳巧兒與吳寧的關系,包括里面那個疑似吳寧的穆子究。
半嚇唬,半當真地低喝道:“實話實說,吳巧怎么會在長安!”
武崇訓一縮脖子,“我...我...我給偷偷帶到長安來的。”
“什么!?”上官婉兒瞪著一雙鳳眼,“你帶來的?你看我上官婉兒如此好欺嗎?”
武崇訓立馬雙手合什,作哀求狀,“姨姨別急,聽崇訓說嘛!”
苦臉道:“自來了長安,裹兒老是念叨吳巧兒,一副甚是思念的樣子。”
“那姨姨是知道的呀,崇訓怎么看得下去裹兒受思念之苦?只得托了洛陽的關系,偷偷把吳巧弄到了長安。”
后面的話,武崇訓已經把腦袋埋在了胸前,嘟著著嘴,聲若蚊蠅。
“想用....想用吳巧...來討裹兒妹子的歡心。”
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都不用聽武崇訓說什么,只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就讓人信了七分。
再一想,這小子為了李裹兒確實是無所不用其極的癡傻,登時哭笑不得,嗔罵道:“瞧你那點出息!”
見武崇訓心虛的吐了吐舌頭不敢回話,上官婉兒又有一絲心軟兒。
點了點武崇訓的腦門兒,“你呀,做為一個過來人,我要說你幾句,女人是不能這么寵的,會寵壞的!”
“哦....”武崇訓小聲應著,“記下了。”
“那......”熱切的抬頭,“那上官姨姨千萬不要告訴皇奶奶可好?她要是知道,肯定要責罵崇訓的。”
“......”上官婉兒苦笑,卻是拿這個呆萌的孩子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