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想什么呢?吳巧兒還能幫著你個外人坑他哥不成?
“說吧!”吳寧懶得跟他廢話,“為什么跟來?”
只見萌公子也是光棍兒的很,一臉糾結,“這還怎么說啊?”
“我本來以為先生不知道我知悉內情之事,想借同行之機,與先生挑明,再套個近乎。”
雙掌一攤,“可是,先生早就知道了,我再套近乎,卻是有些做作了。”
“哈哈哈!”吳寧大笑。
隨之認真地看著武崇訓:“崇訓啊,做不做作,不在手段和說話的時機,而在于人。”
“......”
正在武崇訓錯愕之間,吳寧繼續道:“有些人無論做什么都顯做作,因為他心中不夠坦蕩。”
“而有些人則不同,做什么都不會讓人不舒服,比如你。”
“我?”
“對!”吳寧點頭,“你是萌公子嘛,做什么都不做作。”
說得武崇訓一翻白眼,完了,“萌公子”這個綽號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算是卻不掉了。
“先生就不怕本公子心中也不坦蕩?”
“不怕....”
“為什么?”
“因為巧兒信你,那我就信你!”
“......”
“說吧!”吳寧淡笑,看向前路,“你跟來做甚?”
武崇訓愣了一會兒,說實話,吳寧這句“巧兒信你,我就信你”,若換做別人,那絕對是魯莽之言。
可是,從吳寧嘴里說出來,卻是一點都不違和。
因為,他是吳寧。
是大周朝堂上下,只聞其名,就要為之敬畏的吳老九。
“唉!”
武崇訓長嘆一聲,“巧兒姑娘告訴我,與先生相處,只重四字。”
“哪四字?”
“待之以誠!”
武崇訓搖頭苦笑,“看來,巧兒姑娘所言當真不假,”
隨著吳寧的目光遠望,“在這朝堂之上,信任,是何其稀少之物啊!”
“本來呢,我是不想與先生挑明的,畢竟家父也曾做過一些于先生不利之事,我們兩家還算是仇敵。”
“可是,巧兒姑娘那句話提醒了我,與其假裝不知,假裝不問,還不如與先生坦誠相見,來得實在。”
“畢竟....”武崇訓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誰也不想做第二個李諶。”
李諶的事情對于武崇訓來說,震動實在太大了。
堂堂金吾衛大將軍,就那么被當殿打的只剩一口氣,天子群臣居然無一人為其鳴冤,反而落在來俊臣手中,滿門皆罪。
說實話,如果武崇訓什么都不知道,他會像別的朝臣一樣,認為這是武則天的一次震懾。
可是,不行!當他知道穆子究就是吳寧,那心境可就全然不同了。
吳寧啊!!
他是吳寧啊!!
這一切根本就不是老太太的授意,全拜吳寧所賜,乃其只手所為。
那一刻,武崇訓才明白,當年太平公主為什么會對諸王撂下那樣的一句猛話。
當吳寧回來的時候,你們就知道到底惹了什么。
惹了什么?
那一刻,武崇訓也終于明白了,他爹當年到底惹了一個什么東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