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公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
吳寧一句問話,讓來俊臣有些茫然。
“我?”來俊臣一指自己的鼻子,心說,這話可不中聽啊!
但是,老太太讓我來的,你和我使什么橫?
理直氣壯道:“下官大理寺丞,專辦此類案件。怎么,殿下有什么疑問嗎?”
只見吳寧搖了搖頭,“那只是一張皮而已。”
“.....什么意思?”
“呵。”吳老九干笑一聲,走到來俊臣面前,“皮下面,不過是一條狗罷了!”
“你!”
來俊臣大怒,臉色煞白地看著吳寧,這話也太傷人了吧?
可是,更傷人的還在后面。
吳寧逼近來俊臣,在其耳側,陰森說話。
“狗就是狗,不要學做人,更不要妄圖像人一樣思考。”
“否則......”
后面的話,吳寧沒說,邁步下山,把來俊臣一個人晾在了那里。
來俊臣懵啊,媽了個波的,他罵我?罵我是狗?
好吧,他罵的挺對的!
但是,什么叫不要學做人啊?還有那個“則否”,啥意思?
“誒誒誒!?”
來俊臣追著吳寧嚷嚷著:“否則什么啊!?你把話說清楚!”
......
————————
“啟稟陛下!”
將賀蘭敏之與吳六伯壓送至大理寺,秘密收押,來俊臣一刻都不敢耽誤地去向武則天交旨。
“啟稟陛下,賀蘭敏之已然成擒,現密押于大理寺后衙。”
“嗯。”武老太太應聲點頭,“小心為上,切不可走漏風聲。”
來俊臣一聽,登時諂媚覲言,“陛下放心,除了長寧郡王,沒人知道賀蘭敏之就在大理寺。”
提到吳寧,武則天不由發問,“他這一路可有異態?”
“這...”來俊臣想了想,覺得還是別給吳寧下拌子了,據實以報,“這倒是沒什么異態。”
補充道:“依臣下所觀,長寧郡王與賀蘭敏之確實多年未見。”
接下來,來俊臣把見到賀蘭敏之之后,吳家人和吳寧的反應,還有賀蘭敏之和吳六伯怒罵吳寧的經過,和武則天細細說了一遍。
武則天聽著連連點頭,甚至露出了一絲笑意,喃喃自語:“他果然沒有騙朕!”
看向來俊臣,“俊臣此番辛苦了!”
來俊臣一聽,跟吃了蜜糖一般,混身都甜透了。
回道:“陛下所托,臣定當盡心竭力,無有不從。”
“嗯。”武老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那賀蘭敏之與長寧郡王后來又說了什么?”
“后來?”來俊臣脖子一梗,“沒后來了啊!”
“沒后來!?”武則天一下坐直了身子,“他們什么都沒說?沒提起當年之事?”
“沒有啊!”來俊臣萌萌達地回著。
“那二人可有獨處?也沒說什么?”
“呵呵。”來俊臣笑了,“陛下說的哪里話?”
“陛下派臣去拿人,臣定當盡心辦事。沒有陛下示下,臣哪敢讓他們獨處?”
面有得意,“陛下放心!長寧郡王確有與賀蘭敏之獨處的心意,可是....”
來俊臣諂媚地向前兩步,“可是被臣攔了下來,卻是不能壞了陛下的好事!”
......
來俊臣確實應該得意,因為在吳寧這個魔鬼一樣的人面前,他依舊選則了忠于老太太。冒著被吳寧記恨,甚至報復的危險,盡其所能地幫老太太把事兒辦好。
而且,是該辦的要辦好,沒讓他辦的,他也給辦好了。
而現在,自然就到了邀功的時候了嘛。
只不過,武則天一聽,吳寧沒和賀蘭敏之獨處,也就是說兩人....兩人除了對罵,一點交流都沒有?
“沒獨處?”
武則天瞇起老目,玩味地看著來俊臣。
“沒獨處。”
“對!”來俊臣甚是篤定,“沒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