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就是:你要干嘛?太子新立,你身為皇族,還手握兵權,卻第一個跳出來搗亂,是何居心?
陛下重病不朝,本就是為了養病,你非要讓陛下出來見你,你要干嘛?
可憐李千里,哪是盧嵩之的對手,被噴的嘴都還不上,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這可把武承嗣樂壞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啊,本來這個太子來的就不踏實,上朝之時還有點踹踹難安,結果有盧嵩之給他站臺,讓他心安不少。
而更心安的,還在后面呢!
一個早朝下來,幾項朝中政務,本來身為監國太子,那就是應該他處理。
可是,武承嗣心虛啊!
這一宿他也想明白了,終歸是武攸寧和武三思的苦情牌起了作用,老太太立他,不是因為他行,也不是因為他逼宮,而是心疼武家子孫。
所以,武承嗣可不敢托大,把早朝議的幾項朝務恭恭敬敬地親自呈到兩儀殿,請武則天拿主意。
用意明顯,你看侄臣可不是大逆不道啊,依然以你為尊。
好吧,武承嗣是怕啊!
經過此次,他明白一個道理:老太太不好惹!今天能立了他,也能立了別的武氏子孫。
但是,讓武承嗣沒想到的是,老太太連殿門都沒給他開,隔著門告訴他:
“你自己拿主意吧,以后也不用來與朕稟報!”
“......”
武承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太太什么意思?真的認可他了?
帶著這種踹踹之情,第二天武承嗣依舊捧著朝務,到老太太這來報道。
結果和昨天一樣,武則天依舊讓他自己拿主意。
第三天,武承嗣又來了。
這回不但帶了朝務,還把武承業和武延秀謀反被羈押之事,說與老太太聽。
這回,武則天倒是沒有推脫,“那是你的骨肉,你的血親,你又是太子,主理大小事務,萬事由心而定,何必忌憚朕的意思?”
穩了!
武承嗣心說,這回可算是穩了!
連這種最敏感之事,老太太也讓他自己拿主意,由心而定。
那說明,武則天算是真真正正的放權了。
由心而定....
真由心而定的話,武承嗣當然是想直接放了武延秀和武承業,畢竟武延秀那可是他的專用背鍋少年。
別忘了,不光這次謀反是武延秀背的鍋,上回派個男人去突厥做上門女婿,那也是武延秀一馬當先。
上回武延秀去突厥,大周就把突厥打敗了。
這回武延秀背了造反名聲,他又得了太子。
簡直就是個鍋中極品,兒中福將是也。
打心眼兒里,武承嗣是不想殺這個兒子的。
但是,老太太這關過了,還有朝臣呢!
武承嗣思前想后,決定還是穩妥一些,最后判武延秀、武承業剝去王爵,貶為庶人。
武延秀發配洪州拘禁,武承業發配括州。
呵呵,武承嗣打的一手好算盤,只要人活著,到底是庶人,還是王侯,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出京躲上幾年,等老太太一走,他得了大位,再受封歸京,又有什么難的?
再說,也可借此試探朝臣,是不是真的認可他這個太子。
結果讓武承嗣十分滿意,朝堂之上,竟無一人反對,就這么定了。
武承嗣幸福的喲,活這么大就沒這么通透過。
他可不知道,這一朝臣子都是在這兒陪著他“玩兒”,只當是自己終于得償所愿,那個天子之位觸手可得。
于是,武承嗣又開始糾結另一個問題,另一個老問題。
那就是:
穆子究,我該拿他怎么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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