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兩公母哪里還呆得下去,只得恍然點頭,“你看這事兒弄的,小王這就去準備!”
“對對!!”韋氏也道,“我去看看裹兒在做甚,一會兒叫來與子究相見!”
她到什么時候都忘不了這事兒。
又是贏得了李顯不喜的白眼。
二人退出李重潤的宅院,李顯終忍不住,不悅道:“你這婦人,好不懂事,總提什么裹兒做甚!?”
“他穆子究現在是太平的面首,傳將出去,讓太平不喜且不多說,這姑侄二人爭一個男人,讓本王的臉面往哪擱!?”
“我不懂事!?”韋氏一改之前的賢惠模樣,“你個溫吞蔫貨懂什么!?”
“穆子究如今權勢滔天,武承嗣專權都沒能動他分毫。又如此年輕,將來老太太一走,還不知道他在朝中能紅火多少年呢!”
“裹兒要是招了這么一個駙馬,那不管誰干皇帝,咱家就都有了著落。”
“且此人多智多謀,若得他相助,這個皇位你來坐也不是不可能!!”
怒瞪杏眼:“什么太平!?那個小寡婦人老色衰的,比得上咱家裹兒?”
“再說了,就算姑侄爭一個男人又怎么了?只要這個男人能幫咱們,別說是爭,就是都睡了,又能怎樣?你們老李家這種事干的少了!?”
“你”李顯氣的不輕,可又無從反駁,“怎么越說越不像話!?”
“什么叫本宮不像話!?”韋氏氣勢更盛。
“你愿意回房州過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自己去,本宮可一天都不想回去了!”
“好好好”李顯說不過她,“由你!總行了吧!?”
在他心里,那些年對妻兒的虧欠亦是一個解不開的心結,否則也不會縱容李裹兒與韋氏越加的跋扈
外面的兩公母說了什么,吳寧和李重潤不得而知。里面的兩個人,卻是四目無言。
良久,李重潤終于開口,“大恩不言謝,這次算我李重潤呈了九郎的一個大情!”
這宅中幽禁的日子,李重潤也是一天都不想過了。
而當李顯說出吳寧來意的來候,李重潤第一反應就是,吳寧在老太太面前幫他說話了。
否則,以武則天的狠絕,是想不起他這個失寵的孫兒的。
對于李重潤的話,吳寧搖了搖手,“咱們兄弟說這些,遠了!”
李重潤點頭,“也是!”
“咱們可是一起下河摸過魚,一起河邊打過架的玩伴。”
吳寧笑了,“虧你還記得,那就別說無用客套的話了。”
接下來,二人多年未見,把當年在房州,在下山坳,在一同出游路上干過的那些荒唐事兒一一回憶,笑聲未斷。
足足聊了一個多時辰,這才說到正事兒。
李重潤先道:“說吧,九郎準備讓我去哪兒?”
之后又補充一句:“去哪兒都行,哪怕不是最用人的東南沿海和城鄉改造,哪怕是跟著武載德去吐蕃都行,反正長安我是一天都不想多呆了!”
他雖幽禁在家,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有時家仆來送飯打掃,他也會問一問時局。包括裹兒,以及一眾弟弟來看他,也會與他說說朝中八卦。
在他分析,吳寧這個時候能把他從家里撈出去,多半是因為朝庭確實正是用人之季。
解救錢荒的幾大政方,哪一處都需大量官員。
而出京也是他最好的選擇,可以暫時遠離這個事非之地。
但是,李重潤沒想到,吳寧哪兒也不讓他去。
“禮部侍郎。”
吳寧看著李重潤,“你暫且在這個位置熟悉熟悉朝中事務,等過一段時間,陛下另有它用。”
“禮部侍郎?”
李重潤意外地看著吳寧,“這個職務是不是欠妥?”
不是吳寧安排的禮部侍郎李重潤不滿意,而是洽洽相反,這個職務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