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觸感。
溫秋尾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但是沒有睜開,腦袋從他手掌心抬起,指著他身側,“你往那邊去點。”
謝北禮往旁邊挪了一點,身體貼著車窗。
下一秒,溫秋尾的腦袋落在他的腿上,右手搭在他的膝蓋上,繼續睡。
他從小坐車這么久,還沒有這么委屈過。
現在倒是半點不怕他,還敢指使他了。
黑茶色的發絲有些凌亂的落在她的臉側,他的腿上,幾縷自然的垂了下去,隱隱透著她白皙精致的臉龐。
謝北禮輕聲的說,“開慢點。”
李寂放慢了車速,平穩的駛向市區外。
溫秋尾腦袋忽然轉了一下,面向他的腹部,深深的埋了進去,同時伸出手,環上他的腰部。
謝北禮:“……”
他要不要直接把她給叫醒?
睡覺能不能規矩點?
他是男人!
無比正常的男人!
謝北禮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眸。
“唔……”溫秋尾小嘴里發出淺淺的嚶嚀,“恩……”
這么睡好累啊……
腰扭著。
“到了嗎?”她迷糊糊的問。
“馬上,你醒了就起來坐好。”謝北禮恨不得抓住她的頭發,把她給提起來。
“不醒,不想醒……”
“困……”
“困啊……”
“困你就繼續睡。”謝北禮咬牙。
他也想睡。
這么早醒,誰不困?
溫秋尾眼皮重重的,眼角因為之前打哈欠的淚珠,干巴巴的,特別不舒服。
她揉了揉眼角,忽然感覺不對勁。
面前怎么這么狹窄?
手肘抵著。
她慢慢睜開眼睛,又倏地閉上。
她到底在做什么?
困糊涂了?
倒在謝北禮腿上睡覺,還貼這么近,手肘抵著他的腹部,那剛剛是腦袋靠在他的腹部?
末末別吃醋啊!
她不是故意的。
溫秋尾猛地坐起來,雙手整理著凌亂的發絲,“那個……”
謝北禮扯了扯身上皺著的運動衣,嘴角一勾,“說。”
“謝謝啊……”她現在清醒了。
可是車窗外,還是黑的。
“不客氣,一會兒別拖我后腿就行。”
“怎么,你要參加運動會啊?”溫秋尾找了個頭繩,扎頭發。
謝北禮輕笑,“那倒不是。”
凌晨五點,三人從山底出發,開始爬山。
溫秋尾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三點半把她叫醒,離開酒店,就是為了來爬錦鯉市的鯉山?
謝北禮吃錯藥了?
要鍛煉身體,健身房它不香嗎?
不香嗎?
溫秋尾累的氣喘吁吁,盯著前面的謝北禮和李寂的背影。
健步如飛,又不等她。
“小姑娘也起這么早鍛煉身體啊!”
“現在的年輕人,愿意這么早起來爬山,很不容易啊!”
“加油啊!山上的桃子特別好吃!”
溫秋尾有些尷尬的回以笑容,她不是自愿的。
兩個搭話的老大爺很快就超過了她。
她身邊還有下山的。
下山的人中還有光腳的。
這些人都是什么神仙啊!
謝北禮停下,站在臺階最側邊,看著她慢悠悠的往上走。
她小臉微紅,雙手撐著膝蓋,艱難的往上爬。
“謝導啊……”溫秋尾看著他,喘著氣,“你給我一個理由,大半夜來爬山,到底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