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鄧木小心眼,給弟子行禮就受不了。而是,當時陡然脫困,見到猿族老祖,內心是激動的,也是慫的,更是滿懷崇敬的。忽然發現真相,自然有點尷尬了。但是倆人此刻顯然有正事要談,再這么尬下去,也不是個事情。
鄧木把手一引,示意肖武道,“肖道友且坐,白師侄你去給肖道友倒杯茶。”
白鳳心中一悶,咋我就還是他師侄嗎?他不也是金丹期嗎?
卻見肖武咧嘴一笑,“師侄去忙吧,不用招呼我。”
白鳳一指肖武,“你特么……”
鄧木面現慍怒,“下去吧!”
“是。”白鳳恭敬答應一聲,他知道倒茶估計也是客氣話,不能聽唄。得了,自己這二弟估計算是離藏宗高層了。白鳳無奈,轉身退去。
肖武卻拱手道,“請鄧師伯示下。”
“唉,那一日猿騰忽然造訪離藏山莊……”鄧木卻坐在榻上,嘆息一聲,開始講述他所掌握的信息。
肖武越聽越是心驚。
出手鎮壓離藏山的,并非什么煉虛境,而是猿騰直接到來,而后就將所有人全部鎮壓。
而猿騰上門的理由,就是要與人族結親,而結親的對象,就是公孫婷。
他們被帶到妖庭,而后就被鎮壓在了那處偏殿之中。他們并非被陣法困住,而是猿騰祭出了猿族的祖傳妖寶囚天籠。
鄧木有些無奈地苦笑,“若不是猿族先祖,怎么可能會出手就收了囚天籠呢?!”
肖武忙解釋道,“我那分身與猿族先祖猿欽有些淵源。額……總之您知道,他不是完全受我控制。”
鄧木緩緩點頭,繼續道,“我本以為是因為公孫師侄對親事不同意,才累得猿騰動手,于是說服她假意答允。卻不想只是來人將她帶走了,卻再未見到過猿騰。”
肖武聽到了一處關鍵點,忙問道,“您那時候為什么不對宗門傳訊?”
鄧木面色黯然,“你不知,猿族與我們一向交好。雖然猿騰親至有些奇異,可也只是傳訊宗門,妖族異變。我們那時候已經掌握了一些情報,妖族有些低等妖族莫名發狂。”
鄧木說了幾個妖族村落的拼斗事件,死傷不多,但都是妖氣忽然爆發,而后拼斗而死。那些發狂的妖族大多是智力不高的族群。
而肖武則說了嗜血獸和猿族征戰的問題,讓鄧木也深深皺眉,顯出從未有過的憂愁。
肖武心中忽然打了個突突,好似有什么不好的預感,“那個,鄧師伯,現在還能給宗門傳訊嗎?”
鄧木抖手取出一塊碎裂的玉佩,“其他方式都是無用,我碎裂了雙生玉佩。如果其他方式如果無用,那就證明……兩界隔絕,再無通道。”鄧木聲音低沉。
“兩界隔絕,再無通道。”肖武喃喃重復。
他此時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兩界”,這不是從這到那的關系,這是連通才有,不連通的時候,就彼此再無聯系。
鄧木嘆息一聲,“這就是為何我不讓大家知道,只留下你的原因。”
肖武又覺得不對,“那為什么妖庭要把人族抓走?”
鄧木沉思片刻,而后說道,“也許,他們是怕我離藏宗來此攪局吧!”
肖武透過窗戶看到外邊綠色的天空,忽然覺得這妖界好小,就像一座囚籠,將妖界與外邊的世界隔絕。
“猿騰親自出手……到底要做什么呢?”肖武低聲呢喃。
而后,肖武對著鄧木鄭重道,“也許……我是說也許,猿騰困頓天妖境多年,他要出手煉制某種妖寶,或者,獻祭了妖界,助他飛升呢?”
鄧木臉色一僵,身體都有些顫抖,那表情匯聚成一句話:震驚!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