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敢怠慢,連忙喝光杯中酒。百獸門中一位女修微微皺眉,對這周翰的做派似乎頗為不喜,可卻在師兄的眼神下堪堪壓住。
他們師兄妹跟這周翰根本連見都沒見過,這周翰跑過來就熟絡得如同老友一般,而且那眼神不斷向著她胸前撇來,讓她心底一陣膩歪。
那周翰卻渾然不覺,而是對著幾人道:“不知幾位道友,近日可聽到什么傳言?”
幾人微微一愣,還是云臺宗的一位中年修士道:“不知周道友所說何事?”
周翰壓低聲音,苦澀笑道:“離藏宗……”
幾人齊齊一怔,這事都傳遍了,道城里面茶余飯后都是這故事,你被打耳光,而且被嚇住了,這事自己提起來好嗎?
卻聽周翰繼續道:“離藏宗無禮擅闖傳送陣,還打傷了我大道宗的弟子!那肖武確實囂張得很啊!”
四位修士到底算是后起之秀,其中更有那一心修煉不懂得人情練達的,此刻竟然一下愣在當場。您說的傳言難道不應該是你挨了大耳刮子的事兒嗎?為啥到最后就成了離藏宗擅闖傳送陣了?那不是您安排人找茬,結果沒找成嗎?
周翰斜眼看那位表情不自然的主兒,目光冷厲,卻也不好發作。
什么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現在把自己那一日的幾個隨從都恨上了,卻不知道那些逃跑的散修才是散播消息的源頭。
再說大道宗弟子被打,這么喜聞樂見的人咬狗的新聞,誰不是拿出來當個樂子聽?尤其是這位一直高人派頭很足的周翰周高修。
還是那位云臺宗修士會做人,趕緊干咳兩聲,而后隨聲附和道:“就是,這離藏宗確實有些唐突了。拜謁大道宗,怎么能出手傷人呢?”
這話說的算是跟進了,可周翰還是不滿意,面色不悅道:“何止是唐突!那肖武囂張無比,我看他不該叫肖武,應該叫囂張才對!”
說罷,周翰再次斟滿杯中酒,對著幾人高舉道:“各位,周某有一事相求,還望諸位助我。”
四人面面相覷,誰敢接茬?果然是宴無好宴啊!
周翰卻全不管那些,而是自顧自道:“我師尊有言在先,今次大比,宗主可是有意選擇傳承弟子的。諸位,外宗弟子跨入內門,雖然云臺、百獸都不在話下,可若是拜在宗主門下,那自然非比尋常。況且……”周翰掃視諸人,顧盼自雄,“千年之期臨近,大道宗兩年之內即開啟道子試煉。家師已經是道子試煉之護道高修……”
眾人紛紛動容,齊齊拜道:“有何事吩咐,還請周師兄明言。”
周翰咧嘴一笑,就喜歡這種以勢壓人的感覺,他不禁一口把酒喝干,而后朗聲笑道:“我大道宗最講頓悟,不嗜殺戮。但這次大比涉及傳承弟子事宜,更牽連后續道子試煉,必然異常慘烈……”
說著,周翰眼中寒光迸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肖武如此囂張,必然不得好死。”
四人齊齊一震,百獸門女修看了自家師兄一眼,輕輕咬住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