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心？他的本心是什么？”肖武問道。
“萬年前，我們一起推翻神修統治。不是為了更進一步，只是為了能夠去留隨心，只是為了不必再去供奉什么神靈！修行，就是真正的為了自己。”東帝緩緩道。
“修行什么時候不是為了自己？”肖武說道。
“呵呵。”東帝笑了，“你不在那個時代，你不會知道。你修煉，就是為了強化大道。你如果在一定年限修不到相應的境界，那么就會降下天劫懲罰，輕者皮開肉綻，重者重傷垂死，僥幸不死，也會從此深受恐懼。”
肖武凝眉，此刻老神仙就在他的識海中，肖武詢問，老神仙只是淡然道：“有些神修會如此。”
肖武忽然明白，也許那時候所謂的平安，是部分人的平安？畢竟諸天萬界，各界之間是必然天差地別，更何況神修控制一切的一界。
東帝嘆息一聲，“修行只為自己！”東帝重復一遍，而后苦笑，“呵呵，現在，修行只為自己了。可高帝也只為自己了。我覺得他要走火入魔了，他恐怕迷失了本心。”
肖武凝眉，“為什么這么說？”
“他殺了冰蓮，煉化了他的神尊神魂。”東帝輕聲說道。
殺了冰蓮！肖武心中震動！
肖武想起了殿門上的那抹殷紅，他知道的。可是……高帝煉化了冰蓮體內的神尊神魂？！他要干什么？
肖武再看向東帝，他此刻竟然對東帝提起了更高的警惕，“你讓我阻攔高帝，可你呢？你也從未說過，你已經進位到了正神位階！”
東帝伸出雙手，袍袖無風自動，身上的無數大道絲線噴薄而出，與周邊無數神像產生了共鳴。
肖武甚至感受到了自己陰死界中那些未完全斬斷大道連接的神像都與東帝之間產生了微弱的聯系。
而在肖武的破法之眼中，東帝那淡金色的神魂竟然有無數大道絲線纏繞飛出，密密麻麻，鋪天蓋地一般。
這種感覺，與葬神淵極其相像！可東帝這些大道沒有怨氣，只是單純的大道之力！
“大道合流？”肖武喃喃說道。
東帝輕笑，“我其實一直在探索神修創造仙人的目的。”
“創造仙人？”肖武再次抓住了一個重點。
東帝點頭，“對，創造仙人。古仙被清剿殆盡，可神修們卻創造了現在的仙人。他們模擬古仙修煉之法，創造了如今的仙人修煉體系。”
肖武也終于明白，為何古仙似乎是活躍在原生世界，他見過公孫南所在的那處古仙洞府，確實與他所知的仙人不同。
“你可知，神修創造仙人修煉之法是為什么？”東帝說道。
肖武想起外帝與木圣的說法，可他卻生生忍住，他想聽聽東帝說的是否有所不同。
就聽東帝微笑道：“仙人修煉之法，是神尊創造的。你不知，可能是神尊覺得說了也并無什么用處。”東帝說著，他身上的大道絲線就開始不斷的扭合在一處，絲線化為繩索，繩索中絲線又彼此相融，化為極為強韌的存在。
“神尊創立仙法，造就仙人，他是為了……試驗新的道路，不必成神，卻可以超脫出神修的范疇。”東帝說著，遠處的神像都似乎與他有了呼應。
超脫神修的范疇？肖武覺得這說法未必準確，卻也有七分真實。老神仙說過，他準備憑借自己來超越神修的范疇，讓出這條道路來。而仙人，未必是神尊的手筆，可能是正神們的想法，但是仙術，修仙之法，也許真的有神尊的參與！
另一條路？肖武再次看向東帝身上那些大道絲線，他忽然有所感悟，“這里，沒有你的神像，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