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不行。”
肖武話沒說完，姚天禧就拒絕了他。仿佛他知道肖武要說什么，肖武也知道他拒絕了什么。
肖武想要問他，既然是主意識之一，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滅殺了東帝的意識，而讓他，讓姚天禧真正活下來！
可姚天禧拒絕了。
姚天禧緩緩道：“大哥，不行的。東帝的記憶有數十萬年。即便有許久的沉眠，可那又如何？如果東帝的意識一旦渙散，那我們都需要承接下來，而我們，那時候就算不是東帝本人，也會因為他數十萬年的記憶而變得錯亂。”
姚天禧的面容沒有絲毫變化，東帝本體并不在意他是否會破碎。反而破碎之后，東帝可能依舊是當初的東帝。
肖武忽然明白了，他明白了神尊當年的計劃。也許不一樣，可神尊未必沒有抱著與東帝相同的計劃。
唯獨區別在于，東帝是將自己的精血轉生，在飛升仙界時收回。而神尊，可能寄望于他的神血神魂在復生之后達到正神位階，而之后，無數正神再次融合，那時候是否可以突破神尊境界？
神尊比東帝更決絕，他徹底崩碎了自身，徹底滅絕了一切對重生個體的影響。可東帝沒有，東帝仍舊保留了自我的仙魂，甚至仙魂之上還有一個主意識。
只是他成功了嗎？他確實有數十萬年的記憶，可他同樣收回了無數的轉生體。那些轉生個體攜帶的除了大道感悟，還有著自己的人格，自己的愿望，自己的思想。就像現在的姚天禧，他是東帝嗎？
他不是，他是姚天禧！
甚至因為姚天禧的影響，他在后續幾次遇到肖武的時候，不可避免的保持了善意，甚至根本沒有正面全力出手過。
兩人酒過三巡，再次看向了晚霞城。這城池，是姚天禧重新模擬當年故事，引導那些西北之民建立的。就像是一個模擬游戲，一旦受到外來影響，這里的投影就會極速運轉。而剛剛肖武為了保護開元星的戰斗，更是被姚天禧直接投影在星辰天空上。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讓肖武成為開元星的信仰。
城池落成，與晚霞城一樣，在中心廣場處出現了一座碩大的雕像。
那雕像并非修士建成，而是凡人工匠以沙土堆積雕刻而成。隨著凡人工匠虔誠的雕刻，肖武的形象出現，隨之而來的，是絲絲信力。在整個開元星的投影上，每一個開元星投影生靈的身上，信力被抽離出來，向著雕像匯聚而去。
“神像……出現了……”低沉的吼聲自遠方響起，一道高大無比的身影出現。
鬼神！
“呵呵，我等了很久了。肖武，你果然知道這里的秘密。”
高帝玄穹！
一個個身影陸續出現，他們應該早就到來，只是一直并非靠近。
肖武豁然起身，姚天禧一樣起身面向眾人。
“兄弟，今日你我，就一起大戰諸位高修！”肖武一甩袍袖，氣勢陡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