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錯非當事人,很難體會與形容。
乃至于好幾次趙月如向媽媽傾訴時,媽媽反而責備她想多了。
媽媽一直對彭源叔叔心存感激,當年正是他舍了胳膊救了自己父親一命,這才被爺爺收為義子的。
也是打那以后,彭源叔叔就一直與他們一家生活在一起了。
期間,兩代男爵都想給他說門婚事,可每次,都被彭源以這樣那樣的借口推脫了。
“哦,是嗎!”彭源叔叔眼中寒光一閃即逝。
他的語氣重新顯得溫和有禮:“小月如的追隨者,那就都是一家人了。哈哈,白飛平是吧,把面罩取下來吧,也讓叔叔認識一下!”
“不行!”趙月如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
怎么說也是魔武學院的高才生,就算沒知識也有見識,哪里不知道白飛平這樣的存在是很違背常理的,趙月如心中對彭源極度的不認可,下意識的就沖口而出,語音落下自己也楞了下。
這時候,男爵夫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投了過來。
“飛平他,他......”少女嚅囁了好幾下才續道:“他在練一種特別的武技,得練好了才能脫掉這身鎧甲。”
“是么?”彭源叔叔懷疑的目光幾乎要化作實質將白飛平看穿:“那有機會真要見識一下了。”
一旁的男爵夫人心中糾結,自己女兒近來很不感冒彭源,男爵夫人是知道的,不過小女孩心思,想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看著場中很是有幾分火藥味彌漫,趕緊站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慢慢再說。”
“現在,我們還是趕緊一起去看看小括!”
……
這個叫趙括的男孩,靜靜的躺在床上。
病痛的折磨讓他在短短的時間里就變得枯瘦如柴。
可即使是處在昏迷中,那偶爾抽搐的手腳,無不顯示著男孩時時刻刻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男孩本來已經進入了彌留之際,冥冥中卻仿佛聽見了姐姐趙月如聲嘶力竭的呼喚,右手居然微微的抬了起來。
趙月如趕緊一把將弟弟的手緊緊抱住。
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溫熱,男孩臉上居然微微的蕩漾起了一股笑意。
可未等這絲笑意完全綻放,仿佛繃緊的弦突然松開了一樣,男孩頭一歪,手也無力的滑落。
“小括……”撕心裂肺的哭喊久久不息。
……
三天!
這是氣氛壓抑絕望的三天,男孩趙括已經被埋在了城堡后面的空地中,相伴著他的父親。
期間沒有鑼鼓,也沒有喧囂,唯有那隆起的兩個土包,就代表了他們的一切。
趙月如母女倆的淚水早就已經哭干,只余下死一般的沉寂。
一直伴隨在旁的白飛平也不知道從何勸起,只好全程拼命的幫忙。
還好他力量不缺,在趙月如一家的協助下,沒有驚動山福鎮上的任何人。
當然,這也是男爵夫人林姿仙的意思,她暫時還不想要任何人知道趙括的離去。
“姿仙,你該吃點東西了。”幾天忙碌下來,彭源的聲音也顯得十分的嘶啞:“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再說,也不能餓著月如她們呀!”
“哦!對,對……!”男爵夫人終于從半失神狀態中醒了過來:“月如,吃飯,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