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道人說笑著離開了,陳恕心里暗叫可惜。
這可是正宗的全真劍法啊,確實精妙絕倫,看得他心潮起伏。本身他就是武俠迷,穿越到這武俠世界后,當然對習武很有執念。這半年來他也通過那便宜老爹的身份,找了不少武師學習。什么**槍、五虎斷門刀、岳家槍、太祖長拳、黑虎拳,都曾經用心研究學習過。但是那些粗淺武功,當然無法和全真劍法相提并論。
陳恕也說不清自己的習武資質怎么樣,但畢竟是穿越者,至少他的眼界見識已經超出了這世界的大多數人。他在學習武功時,更側重于體會一招一式的理念和變化,而不是死記招式。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明白這一招為什么要這么使,這么使的好處,比苦練千遍萬遍而不知變通要好太多。
可惜那些粗淺功夫并沒有什么值得細細體會之處,和那些武功接觸多了以后,再看到全真劍法,仿佛是久餓之人看到一桌盛宴一般。只是時間太短,若是能多看一會,或許會有不少心得體會。現在只是勉強記了幾招,基本上是沒什么用。
“要是能拜入全真門下就好了……”這念頭涌起,隨即便搖了搖頭,自嘲地一笑。這種名門正派,收弟子肯定會查明白身世來歷,以他這身份,怎么可能收下他?
那帶路的道人依舊是滿臉笑容地領著他們到處閑逛。陳恕滿心希望還能找到練劍的看看,但卻再也看不到了。道士雖然多,卻大都在做些雜務。
他本想在重陽宮寄宿,再找機會偷學一點。但道人卻說這幾天有什么大事,一概不留外客,陳恕也只好作罷了。
臨下山前,他有些惆悵地站在一塊高大的石頭上,向著云霧隱隱的山間眺望了一陣。
“想必那古墓也在這山里某處了,只是不知道怎生進去。”
陳恕很喜歡原著里的小龍女,只是他發現這世界的背景十分混亂,他一時也不知道小龍女現在是個什么狀況。
“希望還是神雕剛開始的時候吧,來到這世界,不能親眼看看她,未免太遺憾了。而且,原先世界里那種事情,我絕對不能再讓它發生。”
下了終南山來,正是傍晚時分,徑自來到山下的青泥鎮。只見夕陽溫煦的光輝將整個鎮子籠罩其間,一排古色古香的民屋,看上去倒是有些夢幻般的美感。只可惜屋檐下、街角邊,到處都或坐或躺,滿是衣衫襤褸的難民。
這個世界的背景十分混亂,蒙古、遼、清、金、西夏,五胡同時存在,整個長江以北都處于異族統治之下。而且近年來彼此互相交戰,戰亂連年,漢人百姓簡直是水深火熱,苦不堪言。顛沛流離的難民實在太多了。看到陳恕這種衣飾華麗的有錢人,頓時圍過來一圈人磕頭哀求。
陳恕在心里嘆了口氣,取出幾串錢,挨個分發。現在的難民太多,他也只能給一點小錢救救一頓之饑了。要想救這些人,單單給錢是肯定無濟于事的。
回到投宿的客店,一進門,就看見對著門的桌子上,坐著個滿臉紅撲撲的少女。一手抱著個酒壺,一手拿著只筷子,在面前的碗上叮叮當當亂敲。
陳恕連忙走過去:“師父,你怎么喝成這樣了?”
這少女名叫蕭中慧,半個多月前,陳恕在路上遇到一幫攔路搶劫的匪徒,他自己應付起來很是吃力,幸好路過的蕭中慧出手,幫他打跑了那些家伙。陳恕對她這名字有些印象,好像是最冷門的金書《鴛鴦刀》的女主角。這小姑娘長得明艷動人,又有一番俠義心腸,陳恕當然不會放過。一番花言巧語,將這初出江湖、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哄得云里霧里,稀里糊涂的就答應收他做徒弟。
“走開!”蕭中慧帶著些醉意,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也有些霧蒙蒙的,半惱半醉地盯了陳恕一陣,“你這沒良心的小子,丟下師父一個人上山找仙女兒,我不就只有在這里一個人喝悶酒嗎?”
說著她又抱起酒壺往嘴里灌,喃喃道:“舉杯消愁愁更愁,酒不醉人人自醉……”
陳恕又好氣又好笑,一把將酒壺搶過來,蕭中慧起身欲奪,卻晃了一下,一頭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