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娜拉開了蘇南送給她的照明火炬。紅色的火焰照亮了整個帳篷,亮得刺眼。
何塞的劍上掛著一截手臂,上面包扎著灰色的麻布,淡淡的腐臭味從斷口傳出來。
地上一個包裹在破舊的麻袍里的“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
這個“人”渾身包裹著同樣灰色的麻布,失去的左臂處幾根麻布條輕輕擺動。麻布袍子下面的身體也都包裹著麻布,只有諸如膝蓋,手肘這樣的關節裸露在外面,裸露在外面的肉是漆黑且干枯的。
這種生物似乎很怕光,它蜷縮在袍子里面,用僅剩的一只手遮住渾濁的眼睛,被麻布包裹的嘴發出空洞的吼聲。
何塞右手一抖,把劍上掛著的那條手臂甩掉,慢慢逼近這個近乎可以被稱之為尸體的人。
“巫尸?”喬安娜把手里的煉金火炬往前遞了遞。
“應該只是活尸吧。”何塞補了一句。然后一劍扎進了蜷縮起來的活尸上。
鋒利的劍刃像劃過豆腐一樣刺進活尸的胸腔,**的肌肉沒有起到任何阻攔的作用。
受到攻擊的活尸盡力地揮舞著僅剩的手臂,想把這個把自己捅個對穿的異物拿出來。
“這都不死。”何塞后退了一步,有些詫異。他這一劍是對著心臟刺進去的。面前的活尸竟然活蹦亂跳的。
喬安娜抽出劍,對著活尸的脖子補了一下,活尸直到身首分離才躺在地上不動了。
何塞拿回劍,此時他并不想把劍收回劍鞘。他一腳把活尸的身體踢了出去了,外面傳來零星的吼聲。喬安娜舉著煉金火炬第一個沖了出去,緊隨其后是提著馬燈的何塞,伊蓮娜舉著弓箭最后一個出來。明亮的紅色光亮下幾個黑色的陰影本能地躲了一下,何塞一劍一個,如砍瓜切菜一樣解決了。
“敵襲!”這種時候顧不上挨個提醒,伊蓮娜的高音足以讓附近帳篷里還活著的人聽到。一時間,安靜如同墳墓的營地多了許多生氣。
當傭兵們終于清理完這些無聲無息出現在營地里的活尸之后,發現少了四分之一的同伴。其中包括親自帶隊巡邏的第一千夫長。
這下覺也沒法睡了,傭兵們把活尸的尸體堆在一起,點上了一把火。橙色的火焰上浮著一層明顯的綠色火焰。
沒有想象中的臭味,活尸燃燒的時候像干柴一樣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傭兵們一言不發地收好帳篷,默默地舉著火把,在黑暗中拉出一條長長的光帶。
蘇南心有余悸地坐在雜物馬車上。他聽到敵襲的聲音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具漆黑的活尸站在自己床邊。嚇得他一下子就清醒了,本能地一滾,躲開了活尸鋒利的指甲。這是正好有傭兵進來看他的情況,順手解決了活尸。
“黑死病!”蘇南突然在雜貨馬車上站起來。
“團長!是黑死病!”蘇南高呼,被周圍的傭兵瞪了一眼,才反應過來,連忙收住聲音。
傭兵馱著他來到何塞旁邊。
“是黑死病!”蘇南看到何塞就激動得說:“那些活尸都是黑死病,早期黑死病都是被裹上麻布,集中埋在一起,到后來尸體才會被燒掉。”
蘇南拿出地圖指著地圖的某一處說:“我們在這。而這里,這里還有這里之前有城市,曾經發生過黑死病,建立過黑死病墓地。這些活尸應該是因為土地異變的影響。就像這里的東西燃燒出來的火焰不是橙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