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幸運附魔效果結束,蘇恪買了臺筆記本電腦,用彩票中的獎金買的,一共8000多,他花了6000多。
剩下來的錢,一半留作備用,一半他再次買了營養早餐。
他覺得突然得到個系統是上天給他的恩惠。
這種恩惠,他不能獨享,要和更多的人分享。
之于負面附魔效果選擇。
他選了“美言不信,信言不美”和“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并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純粹是糾結好久不知道該選哪個后,用擲骰子的方式選出來的。
時間到了9月22號,臨近中秋,學校放假,因為距離近,蘇恪回了家。
杭城到婺市嘛,一個小時不到車程,這要不回家,得被爸媽念叨死。
其實,蘇恪本來是想報考遠離之江省的學校的。
長這么大,除了去過兩趟尚海,幾乎就沒出過省,他對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滿了向往。
結果高考發揮不佳,沒了和爸媽磋商的資本,只得在省內的學校混跡。
下了火車,剛走出出站通道,蘇恪就看到了老爸蘇建成。
老爸不發一言,只是遠遠地沖他揮手,顯然也發現到了他。
“你不是說不來接我么?”蘇恪欣喜地快步走到老爸跟前,笑道。
他回來前跟老爸通過電話,想讓老爸來接。
結果他老爸說都這么大了,還接個屁,路又不遠,自己回來,誰想居然來了。
蘇建成拿過兒子手里的行李箱,笑了笑:“這不想給你個驚喜嘛,怎么樣,驚喜吧。”
“不驚喜。”蘇恪口是心非。
不管怎么樣,從遠方(雖然完全算不上遠方)歸來,能在最快的時間內,看見自己的親人,總歸是很讓人高興的。
“那你自己回去!”蘇建成立馬把行李箱扔回給了蘇恪。
“哈哈,反正你跑都跑來了,空車回去,多不劃算。”蘇恪一副死皮賴臉樣。
蘇建成當然不會真的讓蘇恪自個回去,但嘴上仍是笑說:“沒事,我可以順道拉個滴滴,比拉你個白眼狼劃算。”
蘇恪聞言一黯。
他清楚父親是在說笑,可言下透露著兢兢業業勤勞不息的習以為常。
明明做網上的木工訂單就可以好好養活一家人,卻不愿意多給自己休息的機會,一有空就會去跑跑滴滴什么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多賺點錢。
而多賺錢是為了什么?
當然是為了家,為了他這個兒子。
蘇恪有時候很希望父親也跟其他人家的爸媽一樣,有空就去打打麻將,別總被人在背后說一天到晚都在忙忙忙卻又沒比別人家富什么的。
只是,父親從來不會往麻將攤多看一眼,也從不在意別人的言語。
他的手機最常用APP永遠是接單的萬師傅,而他常跟家人說的話,是“你們先吃,我晚點回來,還有個活”。
他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半時間不是在忙碌,就是在忙碌的路上。
這樣的父親,很讓他尊敬,以及佩服。
蘇恪自認不可能像父親那般勤勞,勤勞得才四十出頭,就已經不剩下幾根頭發。
說起父親的頭發,蘇恪又也有點想笑。
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向人到中年日漸稀疏的現實妥協,父親有段日子一直在倔強又盡心竭力地維護他一日不如一日的頭發。
家里各式各樣的護發素生發素一瓶又一瓶。
然而,越維護,他的腦門越發亮。
起初只是發際線比較高的沙灘,后來經不起侵蝕又成了地中海,再后來更是成了荒蕪的撒哈拉沙漠。
現在,連他父親自己都放棄掙扎,干脆剃光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