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王八蛋還想撒潑,康飛二話不說,正反兩下,又是兩個大嘴巴子,打完了,伸手一推,直接把掌柜的一屁股推在地上,“不打勤不打懶,專門打的就是你這樣的不長眼……辣塊你媽媽……”
掌柜的捂著臉坐在地上,“你,你,你,小伙你別跑,我家本家兄弟的舅爺在江都縣里面做衙役,我到江都縣去告你,到時候打你大板子……”
康飛切了一聲,果然,小市民階層都一樣,拉虎皮做大旗的套路都會。
他把大拇指頭點了點自己的鼻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戴,戴康飛,梗子街上戴春林香粉店,就是我家里面開的,來,我等到你叫大老爺來抓我坐牢……”他說完,拍拍手,揚長而去,留下掌柜和十幾個看熱鬧做攔停的目瞪口呆。
半晌,剛才做攔停那個就說:“戴春林香粉店,怕不是這廂時哄傳一時的遇呂祖的那個吧!”
刀沒買成,康飛在路上想了想,就往校場走去。
到了校場旁邊一條巷子里面,他熟門熟路,走到一戶人家,在門口敲敲門,“二狗子,二狗子。”
叫了幾聲,里面一個聲音,“來了來了。”說著,拔門閂,那個木頭門榫頭發出【吱嘎】一聲響,里頭走出來一個人。
人沒到跟前,頭上刨花油的濃香就到了跟前,差點兒把康飛薰一個大跟頭。
走出來的女人看起來二十歲出點頭,頭發用頭油梳得整整齊齊,上面插一朵梔子花。
康飛一愣,這位不認識啊!記憶里面沒這么個人。
他這一愣,女人未語先笑,拿個手帕捂著半邊嘴。
撓撓頭,康飛假模假式拱了拱手,“這位娘子請了,我找張二扣。”
“你是哪一位?找我家小叔子做甚么?”女人講話聲音,還帶著些吳儂細語的韻腳,聽到耳朵里面,說不出的舒服。
咦!二狗子他哥是什么時候結婚的?
看他臉上帶著疑惑,再看看他身上衣裳,對面女人也有些疑惑,心說張家兄弟還認識這樣富貴人家的小少爺?當下她就說:“奴和張家大郎剛剛結親,不曉得小少爺你是?”
“原來是大嫂子,我叫戴康飛,是二扣從小的玩伴。”康飛退后一步,作了一個揖,這個時代就講究這個。
對面女人就疑惑,聽大郎講,二狗子有個從小一起尿尿(sui)和爛泥的玩伴,眼前這位看起來,不大像啊!身上的衣裳一看就價值不菲,也知道作揖,怕不是正經讀書人家的子弟?不過動作不敢怠慢,對著他作揖就還了一個萬福禮,窈窈窕窕,很是有【盤靚條順】的感覺。
“奴姓潘,原來是戴家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