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說,結果二狗子的關注點跟他完全不一樣,反問他阿甘是誰,把康飛都氣笑了,“我是在說你是個傻子,你明白不明白?有你這么瞎說話的么?”
二狗子未免就垂頭喪氣的,哦了一聲就道:“那我以后不跟別人說與哥哥睡覺這種話了……”
噗嗤一聲,旁邊那徽州壯丁忍不住就捂著嘴巴笑了出來,二狗子怒目相視,那廝渾身一抖,正要解釋,結果這時候周圍哄然大笑。
“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二狗子啊,你是傻人有傻福,我要是戴小老爺,我也帶挈你……辣塊媽媽,我就說,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周圍街坊四散,其中的話,未必不是提醒康飛,這么忠心耿耿的小弟,你可一定要帶挈啊!
康飛瞪眼瞧著二狗子,手上拳頭捏了好幾下,真想狠狠揍他一頓。
這胡說八道的,日后我戴康飛的名聲,能好么?
一時間,巷子里只剩下剛才那鼠須男哎呦哎呦地叫喚了。
把拎起來的拳頭又放了下去,康飛終究沒揍這個自己夾袋內唯一的人才,人家街坊說的也沒錯,傻人有傻福么,二狗子都肯陪哥哥睡了,這么忠心,還有什么話說,自然是要大大地帶挈起來。
冷冷哼了一聲,康飛就指使那三個徽州壯丁,“你們三個,把這廝給抬走,萬石齋要是有話說,就說是我戴康飛說的,我上千個倭寇都殺了,不介意再殺幾個鹽呆子……殺完了,我拍拍手,就說是那扶桑貢使策彥周良殺的。”
三個徽州壯丁張口結舌,心說,小老爺你早說這話,我們也要踩他的腿……那說水滸的先生不也經常說,那大宋官員某某,因為【擅起邊釁】被大宋官家給殺了,這才引出后來梁山好漢征遼……
既然是扶桑貢使策彥周良殺的,朝廷也沒二話,大家誰還不明白,事涉國體,就沒有簡單的,殺了也就殺了,你還怎么地?難道要調十萬大軍渡海去打扶桑國么?
小老爺真是奸詐啊,早知道,我們也和湯震一起……但是,這時候再巴結,就晚了,狗屎都吃不上一口熱乎的,一時間都沒精打采的。
三個家伙拽著那鼠須男走了,康飛這時候就問那剩下的徽州漢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老爺,小人叫湯震。”徽州漢子湯震腿都彎了,滿臉與有榮焉,“上次跟小老爺一起沖過陣的,日后小人若是發達了,定然也跟兒子孫子們說,我是戴老爺府上累世的門下。”
康飛一聽,這廝,馬丹,這廝狡猾狡猾的,不過,夾袋里面沒人,就如同他說的那般,和自己沖過陣,按照大明的習俗,的確已經形成了隱約的上下級關系,若是二十年后人家真的上門打秋風,按照大明的慣例,你還真必須給人家一筆銀子。
話說,有讀書人進京趕考,經過揚州時缺少盤纏,拿個片子遞進江都縣,結果江都縣令回了三個字,知道了,沒給銀子,這位讀書人進了京,考中進士了,還專門寫了一首詩嘲諷,弄得天下皆聞。
打秋風是陋習,但是,習慣習慣,五百年后我們的中學生都知道,慣性力沒有強大外力根本是無法做出改變。
所以,康飛不能因為人家有陋習就不用人家,夾到盤子里面都是盤菜,先用起來再說罷。
故此,他就發話,“既如此,待會兒我要去幫二狗子討要個守備官,你么,就當個把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