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鐵大俠愁的,雖然常州武進縣哪個沈應奎長相著急了一點,世交的阿童木又是一個矮矬子,別的那些人,也或多或少有不如意的地方,道理也很簡單,真要有車有房相貌堂堂,何至于上門招女婿……只是不管怎么說,到底肯上門,也不錯了。
可是,康飛這么一說,頓時就把鐵大俠臊得面紅耳赤,在座的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好漢,這小子這么一說,日后我家勝男還怎么嫁人?
這人不愧是個女兒奴,這時候了,居然想的不是我鐵蟒怎么做人,而是我女兒以后還怎么嫁人。
可見人很復雜,不管是名滿天下的大俠還是惡名遠揚的惡人,內心深處,總是有那么一塊柔嫩的蚌殼肉的。
一時間,他氣得面紅耳赤,嘴皮子直哆嗦,伸手就指著康飛說道:“你……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你怎么就深更半夜私闖人家,還血口噴人……”
這位鐵大俠極為了得,都到這時候了,他說話間還給康飛扣一個【深更半夜私闖人家】,這在大明律里面,屬于【登是打死,無罪】,可見,這人闖出一個鐵膽孟嘗的名號,不是妄得虛名之輩。
對面康飛看他漲紅了一張臉,這人又長得正派,不化妝去演個我兔地下工作者都大把有人信,頓時心里面給他點贊,你說你一個當地的土豪,演技這么了得,不給你發個影帝,真是對不住你啊!
他這邊一臉玩味地笑,可對面鐵勝男忍不住了。
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她天不怕地不怕,獨獨對自家老子,有那么幾分畏懼,別的不說,她老子每年娶個小老婆,以她的武力值,那還是不是打死拉倒,可她也從沒說什么,可見父女感情不一般。
從后世心理學分析,這是有戀父情結了。
她一著急,就漲紅了臉,從她老子身邊一下就如猛虎下山一般撲了過去,口中還嚷道:“我打死你……”
說時遲那時快,她舉著棒子就沖到了康飛跟前。
康飛完全沒把對方當一回事,心說,我一個掛逼,開掛的人生不需要……
乓一聲,鐵勝男一棒子就砸在了他腦門上,隨后,他發現視線模糊,并且火辣辣地,忍不住使勁砸了兩下眼睛,結果鮮血格外刺激眼膜,一時間忍不住,雙手捂著眼睛哀嚎,“我的眼睛……”
對面鐵勝男未免疑惑,低頭看看手上的棍棒,咦!是自己使慣了的啊!再抬頭看對方,雙手捂著眼睛踉蹌,嗯?怎么回事?從沒有人扛過我這一棒子,頭這么鐵?莫不是練過什么鐵頭功?
她是個蠻性子,也不深究,既然一下不倒,那便兩下就是了,我還不信你不倒。
棍棒在手上叫喚,她往手心吐了兩口藥芯子,一臉興奮,一掄手上棍子就揮了過去。
旁邊鐵蟒鐵大俠看了大駭,尖叫了一聲不可,可他又不是言出法隨,一聲尖叫的同時,鐵勝男也一棒子揮了過去。
這一下子狠辣至極,是沖著康飛的太陽穴招呼過去的,鐵大俠是個會家子,所以看見了大駭,這是必死無疑的招式,女人這蠻性子又上來了……
對面捂著眼睛的康飛耳中也沒聽到風響,真要聽到風響再躲,腦瓜子該開瓢了,他眼膜被頭上流下來的鮮血刺激,火辣辣地,可指縫間眼角余光瞧見對面那瘋丫頭一棍子橫著掃過來,明顯這是沖著太陽穴來的,頓時也嚇得趕緊一低頭。
呼一聲。
鐵勝男一棍子就把他頭上的冠連帶著網巾一起打掉了,一頭順滑的長發頓時披散了下來,隨著他腳下踉蹌,風中長發飄揚,眾人看了,倒是有些惋惜:這廝倒是好皮囊……
康飛連連后退,伸手把頭發一撩,趕緊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來擦眼睛,他身后二狗子嚇得魂不守舍,臉都嚇白了,撲過去就扶住他,隨后,抬頭大喊,“混蛋,你們可知道我家哥哥是什么人……”
所以說,二狗子還是欠缺歷練,到了這時候,旁人怎么會管他是什么人。
對面鐵蟒鐵大俠一看,這年輕人臉頭上的網巾都被打掉了,心里面未免就嘆了一口氣:看來,又要壞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