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便仿佛是這個道理了。
沉默了一會兒,嘉靖對黃錦就說:“你派人去他那兒守著,等他家來,叫他立刻進宮見朕……下去罷!”
黃錦跪在地上,“奴婢這兒還有一件事情。”
“說。”
“是嚴閣老的事情,他說他老邁,精力不濟,一個人支撐內閣,實在怕會誤了主子爺的事,想請主子爺下旨提拔禮部侍郎徐階入閣。”
嘉靖聞言,未免皺眉,伸手摸了摸唇邊胡須,隨后緩緩說道:“擬旨,禮部侍郎徐階,加少保銜,文淵閣大學士,入閣參預機務。”
黃錦趕緊磨墨,提筆寫下圣旨,“主子爺……”嘉靖低頭看了一眼,轉身抬頭,雙手后背,良久,說了一句,“用璽罷!”
啪!
按著印泥的玉璽蓋在了上面。
……
福船上,卞狴犴問康飛,水陸兩道,怎么進京。
“自然是走運河,從水關入西直門,二哥,如今我領著西城兵馬司指揮。”
“漕運。”卞狴犴微微皺眉,“之前田姬剛剛讓人暴揍了督糧司主事一頓,怕是人家未必肯。”
“戶部是戶部,漕幫是漕幫,二哥放心,漕幫還能有銀子不掙還是怎么!”
結果第二天去一問,漕船皆無,還真是有銀子也不掙。
這未免就有點打臉了,康飛領著家丁,想了想,把佛郎機傭兵和土司兵也俱都帶上了,這七七八八也有好幾百號人,看起來浩浩蕩蕩,就往戶部督糧司去了。
戶部督糧司作為天津最奢遮的衙門,自然早早就有人通風報信,那戶部主事孫茂湖還真不信這個邪,難不成還敢沖擊我戶部衙門?
“哼!本官只在這兒等他……”孫茂湖坐在椅子上,把筆一擱,淡淡說道。
到了戶部督糧司衙門,康飛抬頭看看匾額,冷笑了一聲,“與我打進去。”
不管是佛郎機傭兵還是土司兵,那都算得上身經百戰的,而戶部的稅丁,或許有過那么一兩次小規模的沖突,但是,也就僅此而已,怎么可能打得過佛郎機傭兵加土司兵,一時間被打得抱頭鼠竄,鬼哭狼嚎。
天津也是河網縱橫的,不遠處,隔著河岸,天津衛幾個指揮使就站在河邊瞧著,旁邊不免有人問,大人,咱們就這么看著?不過去阻攔一下?
為首那指揮使哼了一聲,“你是吃過戶部的油水還是拿過戶部的銀子?”那人頓時冷汗淋漓,畢竟衛所乃是世襲,真得罪了指揮使,哪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