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苛猶疑了一會兒,他需要消化的東西太多。
胡光耀道:“這些應該由你的帶路人去告訴你,只不過,你一時半會兒,見不到他。”
寧苛看著胡光耀道:“那個胖子叫什么?”
“九嬰。”
“真名?”
胡光耀搖了搖頭:“在行道者中,傳承的名稱,就算是名字。”
既然有此機會,寧苛嘴上雖說著不在乎,但了解總歸是好的。
“行道者和行走,到底是什么?”
胡光耀嘆了口氣,認真道:“都是這株天都建木樹上的苦蟲,只不過,行道者是得到天都建木意志承認的,而行走,只是螻蟻。”
寧苛心中明了,這與他所想的沒有太大的出入,行走可以說是天都建木這株樹枝葉之上的蚜蟲,數量眾多,但力量有限,而得到天都建木意志承認的行道者,就像是以蚜蟲為食的瓢蟲,在天都建木的意志下,維護著其中的平衡。
“那傳承算是什么?”
寧苛繼續問道,這也是一直壓在他心頭上的疑問,在這個所謂的主世界中,熱武器之下,武術可以說是第一的,但是傳承到底是什么呢?
介于二者之間?
胡光耀道:“一種質的飛躍,打破你原本的桎梏的錘。”
寧苛默默記下,胡光耀所說的東西,已經徹底顛覆了他一直以來的世界觀,但是還可以接受。
胡光耀見寧苛沉默問道:“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不過老爺子,您就沒有給我的忠告嗎?”
寧苛半真半假的說道。
胡光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回頭看著身后的偉人畫像,道:“小心離恨天。”
還沒有等寧苛繼續追問,胡光耀接著說道:“如果說行道者與行走是在天都建木意志之下合理汲取力量,那么離恨天,就是害蟲,徹頭徹尾的害蟲,他們與我們的不同,是造成世界果實的枯萎甚至腐朽。”
“后果是什么?”
“世界毀滅。”
說罷,胡光耀開玩笑一般道:“我們就是拯救世界,守護世界的瘋子,呵呵。”
寧苛沒有接話,不過心中對于“離恨天”有了一絲戒備,如果在沒有真正進入過天都建木的果實世界,寧苛肯定不會相信胡光耀的這句玩笑般的話,但是現在,寧苛選擇相信這個年過花甲的老人。
“你可以走了,下一次果實世界開啟的時間,是半個月后,在此之前,你可以準備一下。”
胡光耀沒有回頭,只是定定的看著偉人畫像,似乎是陷入一種奇妙的沉思之中。
雖然有所猶豫和顧慮,寧苛還是問道:“蔣鼎正老爺子他……”
似乎是早就知道寧苛想問什么,胡光耀打斷了他的話頭:“我的帶路人。”
寧苛恭敬拱手行禮,眼前又是一陣色彩陸離,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出現在了紅漆大門外。
剛剛清掃過的,還有著水跡的公路上,車流滾滾,行人步履匆匆,這個時間剛好是早高峰。
深吸一口氣,寧苛把腦子里的思緒全部清空,讓自己不去想。
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上,寧苛不怕迷路,畢竟腳下的【走遍天下的帆布鞋】雖然雞肋,但也不是毫無用處。
有很多東西,寧苛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消化,畢竟這涉及到的,不僅僅只是利益,還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