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上的凜然殺氣,宛若實質,雖然寧苛揮刀格擋住了短劍再進一步給自己開瓢兒的來勢,但眉心處卻沁出了絲絲血花。
“錚!”
金鐵交錯的錚然之聲,在寧苛與虬髯男人兩人之間轟然響起,仿佛有人在用鋼針直扎耳朵。
火花四濺,來勢洶洶的短劍,被寧苛手中的橫刀司命直接格開,肉眼可見的,短劍的鋒刃給橫刀司命生生斫出一個豁口。
短劍給寧苛格飛,卻沒有失去控制,滴溜溜地環繞著寧苛旋轉,仿佛是在尋找寧苛的破綻。
“束手就擒吧,把你手里的刀留下,鄙人還能留你一個全尸,免得有人給你收尸的時候,還得去給你找個木頭來充首級!”
虬髯男人專心控制著短劍,但眸中的貪婪之色大盛,他的短劍是采五金之精鑄造,斫斷他人的兵器,如同切菜,但眼前這個難纏鬼手中的刀,卻能將他的短劍斫出豁口,絕非凡品。
見獵心喜,虬髯男人貪欲大熾!
“呵呵,你放屁。”
寧苛冷冷一笑,猛然間揮刀斬出,滴溜溜環繞寧苛尋找破綻的短劍,在電光火石之間,竟然給寧苛手中的橫刀砍中!
金鐵錚鳴之聲又一次響起,火花四濺,但是這次虬髯男人的短劍,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橫刀司命在火花四濺之中,鋒刃在寧苛勁力的加持下,削鐵如泥般,將虬髯男人的短劍平齊斫斷!
“啊!!”
短劍斷成兩截掉落在地上的剎那,虬髯男人如遭重擊,臉色驟然潮紅,極為詭異,眼角處,鮮血如同淚水般流淌出來。
寧苛笑了笑,抬手抹去眉心處的血花,斜拖著橫刀司命走向虬髯男人,百步的距離,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猶如敲響喪鐘的槌。
虬髯男人知道自己若是再不作為,只怕今天就得交代在這里,咬緊牙關,手疾,從貼近衣袖的一個衣兜里掏出枚暗紅色的拇指大小的丸子,徑自吞入肚子之中。
“去死吧!”
猛然暴起,虬髯男人如同陷入絕境的猛獸,向著寧苛沖來。
寧苛不由得停下腳步,手中的橫刀司命已經起勢,砍劈撩斬,皆可瞬間而出,以逸待勞。
不過到了生死關頭,虬髯男人可沒有了所謂劍俠的榮譽,腳尖攢土,就在將要接近寧苛的剎那,腳下驟然發力,塵土飛揚,遮掩住了寧苛的視線。
橫刀司命撩砍而起,但做困獸之斗的虬髯男人卻沒有趁著這大好時機對寧苛來個一擊必殺。
輕身功法展開,虬髯男人迅捷異常,接近他的馬后,翻身上馬,向著寧苛的反方向沖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虬髯男人不是蠢貨,自己如今手無寸鐵,再去跟手中橫刀鋒銳的寧苛去拼命,那跟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塵土散盡,噠噠馬蹄聲在空曠的原野上,分外清晰。
看著落荒而逃的虬髯男人,寧苛冷笑,他可沒有打算就行這么放虬髯男人走。
他跑了,自己想要的馬怎么辦?
“日焱!發動。”
身影還在視線之內,寧苛毫不猶豫的發動了“日焱”,有些慘淡黯然的天空,突然綻放出一抹耀眼奪目又溫暖的光芒。
虬髯男人眼前的光芒最為集中,周遭猶如進入了早春三月,陽光和煦明媚的日子,冬日的寒冷,仿佛在這一瞬冰消雪融,只留下暖暖春風拂面。
但他永遠不會知道,這,是他最后享受的陽光。
光芒綻放,灼熱也在綻放的瞬間集中,馬上的虬髯男人在這灼熱的光芒中,連慘叫都未發出,就再沒了身影,憑空蒸發般。
失去了主人驅策的青驄馬,慢慢停了下來,在官道上來回踱步。
“這才是日焱真正的威力啊!果然厲害!”
虬髯男人在“日焱”的光焰下,成了分子狀的氣體,融入了空氣之中,這著實讓寧苛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