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客棧之中沒有一絲打烊后的冷清,反而越發有了熱鬧的模樣。
滿桌的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郭雀兒見過的,沒見過的,甚至連沒有聽過的,各色奇異菜肴擺滿了酒桌。
香味如同有靈性般,直往人的鼻子里鉆,不斷撩撥著胃里的饞蟲,就好比,眼前一位微露纖細腰肢酥軟的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面才最勾人心弦。
郭雀兒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寧苛為什么不在,全被他拋在了腦后,那個可惡的家伙,不在最好,要是徹底消失那更好。
就在郭雀兒忍不住想要抬腳下樓時,微胖小廝和那個惹得郭雀兒欲火焚身的女人,從客棧后廚走了出來,兩人臉色紅潤,那魅惑女人,如同得了雨露滋潤的嬌花,更顯得艷麗。
食色性也。
郭雀兒眼神直勾勾的釘在魅惑女人的身上,那些勾人饞蟲的佳肴美食,仿佛在這一刻,都味同嚼蠟,只有眼前秀色,才最是值得。
但下一刻,有多沉醉,驚嚇就有多大。
“這裝人可真是難受,我先脫了,他們也該來了吧?”
魅惑女人充滿誘惑的聲音響起,如同伸懶腰般,她身上猶如白瓷的肌膚,竟然自后腦處脫落,露出一身褶皺蒼白,如同被水泡白發皺的皮膚,那令人神迷意亂的容顏,在脫去“皮衣”后終于顯露真容。
“啊……”
郭雀兒將驚嚇過度的叫聲生生堵在喉嚨中,可他卻身抖如篩,只能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慢慢蹲在拐角處,看著樓下的驚悚境況。
沒有眼瞼的眸子顯得分外碩大,滿臉的褶皺,齊腰的漆黑長發,**的,就像是剛從水中撈出,點點滴滴得流淌著腥臭黑水。
但更令郭雀兒震驚的,遠遠還沒有結束。
微胖小廝就像是鼓脹的氣球,身上的皮膚,就像是不合身的衣服,給撐得存存破裂,卻沒有鮮血流出,那如同破衣服般的皮膚下,在燈火的照耀下,顯露出有如鋼針般的黑色硬毛。
伸出同樣長滿黑毛的手攬住模樣驚悚的女人,微胖小廝的臉,終于映入了郭雀兒的眼中。
這不是人!
獠牙粗壯鋒銳,從嘴角兩邊突出,鼻子老長,不斷有粘稠的涎水自嘴角兩邊的獠牙滴落,眼窩深陷,精光畢露的眼睛,留連在驚悚女人胸腹兩股之間。
“豬……豬妖!”
郭雀兒凳時想起了自己曾去過的茶館中,說書先生連講了三天的平妖傳,那里面描述的豬妖,與這個豬妖的模樣,別無二致!
“也差不多了,師父他老人家說了,那個賊胚子鼠妖已經拿到了東西,咱們的任務,就是把東西拿到,然后讓他徹底消失。”
微胖小廝,或者說是豬妖,揉搓著懷中驚悚女人的那對酥軟,憨聲道。
“那你叫那么多人干嘛?那賊胚子,咱們兩個就足夠,讓那些吃白食的家伙過來,不是平白分了咱們的功績嗎?”
驚悚女人在豬妖懷中扭動,如同撒嬌般的嗲嗲語氣,讓人只起雞皮疙瘩,但死死壓制住自己恐懼的郭雀兒,卻是滿身冷汗。
他想跑,但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腳下就像生了根,挪不動分毫。
“你想啊,如果那賊胚子留的有后手,他逃了,那就是咱倆得疏忽,肯定會給師父罰,你不想再進無間了吧?”
“不想!”
豬妖懷中的驚悚女人忙晃著豬妖粗短的臂膀埋怨道:“好了,別賣關子了,快說!”
嘿嘿一笑,豬妖狡黠道:“把這群蠢貨叫來,一是如果賊胚子跑了,可以讓他們背鍋,二來嘛,抓住了那賊胚子,功勞分他們一部分,他們還得對我倆感恩戴德,兩頭都不吃虧,何樂而不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