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寧苛冷笑一聲,日焱光焰陡然騰起在另一只手上,拳刀交橫,焰流織縱,那些宛若陷入癲狂的妖邪鬼魅,在光焰洪流之中,連點滴的水花都未曾濺起。
“采臣,你看……!”
陳漢生伸出手顫抖的指著如同天神降臨般的寧苛,屹立在蘭若寺大門前,正如那書中所寫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的天兵天將般,令人陡然心驚目眩。
寧采臣依言望去,寧苛的身影,即便是身處他殺人的恐懼當中,但在這妖邪鬼魅的大潮水中,依舊是那般的雄壯威武。
“這……”
轟隆一聲,打斷了寧采臣想要開口的**,蘭若寺的院墻,終于承擔不住了一股腦涌來的妖邪鬼魅,轟然坍塌,這些鬼魅妖邪如同嗅到鮮血的鯊魚般,向著血腥味濃重滿是尸體的偏殿沖去,而沒有機會的染指偏殿中尸體的妖邪鬼魅轉變了目標。
伽藍大殿中的兩人,臉色陡然蒼白,不住地向后退去,但伽藍大殿中,本就屁大點地方,他們兩個遠庖廚,連殺雞都不忍見的書生,能往哪里去?
向前,只有成為妖邪鬼魅口中的血食,向后,又不能破開那厚重大殿之墻,進退維谷,兩人不由得悲從中來,就連那心里一直堅持著夫子“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寧采臣,到底也是與陳漢生抱作一團,涕淚橫流。
壁畫上的兩個女鬼,見這兩者涕淚橫流,聶小倩眸中稍帶不忍,但煙夏卻是極為不屑,兩個堂堂男子漢,竟然抱頭痛哭,這是何等的軟弱。
而在妖邪鬼魅中縱橫捭闔,大殺四方的寧苛,原本在煙夏心中的恐懼,竟然泠然化作了一份莫名的雄壯。
光焰星點如雨,灑落在涌上來的妖邪鬼魅群中,點燃了熊熊烈火,森森白骨,半人妖怪,都在這日焱光焰中,全數變作了地上的塵埃。
就在那些妖邪鬼魅將要進到伽藍大殿的瞬間,壁畫上的聶小倩,終于還是放不下心里的那分毫的柔軟和善念,飛天長袖翩翩,自那墻壁之上飛下,長袖如刀,飄然如仙,帶起的是腥風血雨。
煙夏冷著臉,也隨著自己的傻姐姐從壁畫中飛起,手中的木劍泠然如雨。
兩個女鬼,生生在這妖邪鬼魅的潮涌中,殺出了一片安然之地。
反觀那陳漢生與寧采臣,他們兩個,卻沒了初時知道寧苛殺人時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對于救命恩人的感激,以及,對于聶小倩和煙夏姣好容顏的非分之想。
“哼!”
距離陳漢生最近的煙夏,見這兩個已然有些登徒子模樣的讀書人,冷哼一聲,飄然出了大殿,沖進了寧苛一人撐死的戰團之中。
“后退。”
寧苛冷聲喝道,手中的光焰驟然大盛,猶如一條龍,將團團圍住他的妖邪鬼魅全數籠罩其中。
灼熱豁然綻放,連同著那些即將前仆后繼上來的妖邪鬼魅一起成了光焰下的灰燼。
“你看,這不是很好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