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常升起。
蘭若寺的山門外,燕赤霞與黑山老妖站在一起,如同恭送貴客一般,兩人,不,應該說是一人一妖,都頗為感激的看著寧苛,畢竟,他們之間的輪回隔閡,是由寧苛破解,這本就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道友大恩,無以為報,只是不報又心生愧意,這是我在一個山野散修手里得到的法器,可在危急之時,召喚出陰兵,就當是我的些許心意。”
燕赤霞說著,就從他那落拓的衣衫袖中拿出個類似于青銅虎符的東西,遞給寧苛。
寧苛也不推脫,直接收了下來,誰也不想吃力不討好,再者說,行走在果實世界,本就是在完成事件外,為自己最大程度攫取好處,寧苛沒有理由拒絕,也不會拒絕。
見寧苛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謝禮,燕赤霞哈哈一笑,習慣性的要去拿腰間掛著的酒葫蘆,卻摸了空,原來,他的酒葫蘆,早就給黑山老妖給扔了去。
“小倩和煙夏正到了化形期,不便出來恭送神使,便托我這個姥姥,聊以代傳她們的愧意,等她們安然渡過化形期的劫數,她說,許諾仍舊如故。”
黑山老妖頗有深意地看著寧苛,嘴角上揚。
這幅戲謔的神情,倒是讓寧苛有些汗顏,說起來,聶小倩與煙夏說的侍奉左右的許諾,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這就像是你夢中的女神,還是倆,突然之間告訴你,要無條件的給你生猴子,這樣的刺激,只怕是夢里才有,寧苛當然沒有放在心上,哪知道,聶小倩與煙夏卻實實在在的當了真。
訕訕一笑,寧苛并不接話,只是拱手道:“告辭,兩位多保重。”
說完,寧苛就像是落荒而逃般,加快腳步走向了蘭若寺外的羊腸小道。
看著寧苛落荒而逃的身影,黑山老妖握住了燕赤霞的手道:“說起來,神使會不會發現啊。”
燕赤霞笑道:“你放心好了,我這手段,你還不放心嗎?”
黑山老妖幽幽一嘆,回頭看向了伽藍大殿當中的影壁上,僅剩一個飛天的壁畫道:“這下倒是真成了孤家寡人,也是苦了這孩子,煙夏這丫頭,不聲不響的,卻頗有我當年的風范。”
燕赤霞嘿嘿笑道:“那是,你當年可是……”
還沒等他說完,腰間的軟肉處,忽然一緊,鉆心的疼痛猛然襲來,讓燕赤霞不由得叫出聲來。
蘭若寺伽藍大殿的檐牙上,輕飄飄地,站著個身著紅衣的宛若九天謫仙的女子,她正望著寧苛遠去的身影,嘴角微微彎曲,似乎是自言自語喃喃道:“祝你……”
后半段話在陽光下,沒了蹤跡,紅衣閃過,伽藍大殿檐牙上的謫仙般的女子,消失不見。
情感總是那些主動出擊的人,才會有結果,也有顧及著自己那些尊嚴的,從不表露心意,就算是擺在他的面前,也只會故作矜持的,終究會輸給前者。
而聶小倩正是屬于后者,前者嘛,是在寧苛不知道的情況下跟隨著他的煙夏。
寧苛走出蘭若寺的所在的深山老林當中后,也僅僅是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到了沒有山林遮掩著的寬敞大路。
拿出燕赤霞所給的虎符狀物件,寧苛道:“別躲了,出來吧。”
沒有動靜,虎符就像是死物般,靜靜地躺在寧苛的手中。
見這里邊的家伙還在裝,寧苛心里不由得來了惡趣味:“唉,這樣貴重的東西,我放哪里好呢?哎,有了,就放在這……”
說著,寧苛便壞笑著,將手中的虎符放進下身貼近丹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