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一聽臉色立時萎頓,如喪考妣般,苦起了臉,這個家伙怎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啊!
“客官要不您換換座位?”
苦笑著的伙計和寧苛打著商量,寧苛看著那頤指氣使的沖進門里的兩個光著膀子,手拿開了刃的單刀的山賊模樣的男人,笑道:“我為什么要換?”
說著,就和煙夏一起坐在了正對著門的座位上。
煙夏本來輸了賭就心情不爽,見這些粗魯無禮直接闖進客棧的兩個山賊高聲大喊,心情更不爽。
客棧里吃飯的客商,紛紛放下筷子酒杯,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如同迎接貴客般,低頭迎接。
只有寧苛與煙夏這一桌依舊坐著,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
那兩個手拿單刀的山賊狠著臉走向寧苛:“小子,你是不是想死?!”
伙計見這倆山賊面色不善,忙迎了上去:“兩位大哥,這倆人是外鄉人,不懂規矩,別動火,交給我!”
兩個山賊惡狠狠的瞪了眼依舊一副淡然模樣的寧苛,順帶著用眼睛揩了煙夏的油,就一路小跑的去迎接自己的老大,也就是那個所謂的“西山大王”。
伙計看著這倆山賊跑到客棧門前,對著寧苛勸道:“客官,您就別添亂了,這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西山大王,你們惹不起的,您就聽我一句勸,趕緊換個位子,要不,這可是會出人命的!”
“今天,我們還就不挪了。”
還沒等寧苛開口,煙夏伸手拍了桌子,冷冷說道。
伙計滿臉無奈,依舊苦口婆心的勸道:“兩位客官,我有必要騙你們嗎?若是平日里,這位子,說什么你們也是能坐的,可今天真不能,你們就體諒一下,我真是為你們好!”
寧苛看著神色冷峻的煙夏,拍了拍伙計的肩膀道:“聽她的,今天我們還就坐在這不挪了,就是要看看這西山大王有多大的茬。”
見苦勸無效,伙計索性也就不勸了,聽天由命吧,若不是看在這兩位出手大方的份上,他才不會去摻和,腆著臉勸人,最是丟面子。
“你們自求多福吧!”
說完,伙計忙迎到了客棧門口,而那個所謂的西山大王,此時正好走到了客棧外。
一身錦緞富家公子裝束,鬢角還插著朵似乎是剛從山上摘下來的野花,腰間的牛皮腰帶上,別著柄寬厚的鬼頭刀,這暴發戶模樣文不文武不武的,還好巧不巧的在脖頸后插著把折扇,冒充風流。
只不過他這副四不像模樣,著實好笑,不過這些客棧中的客商,還有皎鎮的居民,畏于這個所謂的西山大王的淫威,并不敢表現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因為敢與表達自己真實想法的人,早就在這個土包子般的西山大王刀下身首分離,做了孤魂野鬼。
邁著方步,滿臉橫肉還長著青春痘的西山大王慢悠悠地走進客棧,仰起頭,看著這些低著頭迎接自己的人,心里很是舒爽,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皇帝般,簡直不要太酸爽!
如同檢閱自己奴仆的皇帝,西山大王微微哼著,客棧伙計點頭哈腰的跟在他身后:“大王,我們客棧前些時日有了新菜品,不知大王有沒有興趣嘗嘗,要是能得到大王的垂青,那小店可是大大的榮幸!”
滿臉諂媚的笑容,還有那恬不知恥的肉麻話語,著實令人作嘔,但那西山大王滿意得直哼哼。
“你們兩個是真找死!”
見寧苛和煙夏依舊坐在座位上,絲毫不挪窩,起初的兩個山賊氣不打一出來,這倆愣頭青,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