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呼喊如果有用,那人與妖邪鬼魅,又何必有鎮魔司的存在呢?
許靖無名指上的戒指法寶,絲毫不會因為畫皮女妖小唯的呼喊而有片刻的停止,光幕之中,數不清的觸手,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將人臉貓死死的纏繞。
但凡是被光幕中觸手纏繞的血肉肢體,在剎那之間,就沒了蹤跡,只剩下森森白骨,就連一星半點的血液也不曾留下。
獵妖人師兄妹二人,用余光關注著許靖的做法,眼中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充滿著艷羨。
真正的鎮魔司法寶,就他們在獵妖人的圈子之中聽到的,都是能夠靠著吞噬妖邪鬼魅法力血肉來增強自身的,這可是無數獵妖人夢寐以求的傍身法寶。
只不過,想要獲得這樣的法寶,能知曉的,僅僅有兩個辦法,殺了鎮魔司的人奪寶,還有就是投身到鎮魔司當中。
前者沒有任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就算是成功殺人奪寶,但要面對的,將是整個宋明王朝鎮魔司萬人的海捕追殺,相比之下,后者更為穩妥。
而這獵妖人師兄妹,存的便正是這投身鎮魔司的心思,這也是他們在聽到許靖以鎮魔司身份求助時毫不猶豫的出手的一部分緣由。
獒犬壓制下無法動彈的畫皮女妖小唯,睚眥欲裂,此刻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臉貓被法寶的光幕中的觸手吞噬。
忽然,一滴清淚竟從小唯沒有眼瞼的眼眸中滴落。
那圓臉的少女獵妖人,忙從懷中拿出個小葫蘆,將小唯眼中滴落的淚水接入。
這可是委實的好東西,要曉得,妖邪鬼魅可是不會輕易流淚的,妖鬼的淚,又名“無根**”,乃是制符箓頂尖的材料,有市無價極為珍惜。
許靖冷笑道:“流淚了,別急啊,下一個就是你,呵呵。”
戒指光幕中的人臉貓,此時已經成了森森白骨,血肉盡數進了許靖無名指上的戒指法寶的“肚子”里。
畫皮女妖小唯眼中的淚水,忽然止住,由雨水充盈之地,陡然成了荒蕪日久的荒漠戈壁,繼而又轉為嚴寒極地,這其中的情緒之變,非是旁觀者所能體會。
當然,他們也不會去體會,妖與人,畢竟是互不兩立的存在。
圓臉少女獵妖人倒是滿臉的可惜,無根**還沒有接滿,就沒了,這可是極大的損失。
許靖揮了揮手,示意滿臉絡腮胡子的獵妖人讓他的獒犬放開畫皮女妖小唯。
那存了投身鎮魔司心思的獵妖人自無不可,打了個呼哨,足有兩丈大小的獒犬,不滿的嚎叫一聲,但還是從畫皮女妖小唯身上起來,退后兩步,但淡黃色的眸子,仍然死死的盯著小唯。
許靖將自己腿彎間的一柄匕首拔出,扔給了小唯,而他自己則是拔出了另外一柄:“我今日就給你個機會,要是你能殺了我,隨你如何走,只不過,這是我的承諾,鎮魔司那邊的海捕,就別指望我會撤銷。”
目光冷冽的小唯,撿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畏懼的盯著一副無所謂模樣的許靖道:“我不會逃,但今天,你必須死。”
語氣甚是淡漠,不過其中的怨毒,卻是幾乎要滿溢出來。
獵妖人師兄妹兩人,很是識趣的,后退堵住了畫皮女妖小唯能夠逃離的路徑。
他們可沒有說,要放過這畫皮女妖一馬,而許靖心里更是門兒清。
人曉鬼恐怖,鬼曉人心毒。
小唯何嘗不知道,許靖從沒有要真打算放走自己的意思,只不過,現在留給她的路,只有這么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