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的煙夏忽的鼻頭一酸,雖然她極為看不起畫皮女妖小唯的所作所為,但此刻仍舊為她和王生兩人之間的情感而感動,這是專屬于女性的感性,哪怕是女鬼也是一般。
寧苛冷靜的看著東跨院中的一切,他手臂上的【花青冥紙靈】神祇紋身,忽然毫無征兆的開始發熱。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頭。
忽然,如同靈光一閃,寧苛下意識的向著紛亂的人群當中望去,一個長袍留著山羊胡的眇了一目的落拓模樣的中年男人,手拿著毛筆和書冊,不斷抬頭望向這王家府邸,手中的毛筆,沒有任何的停頓,仿佛是在記錄著什么。
而那些紛亂逃竄的人群,對這么個人,竟然恍若未見,腳步不由自主的避開這個眇了一目的落拓男人。
而這個眇了一目的落拓男人,就仿佛是遺世獨立的謫仙人,在紛亂逃竄的人群中,安心記載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行走大人,您已觸發新的天都事件,是否選擇查看?”
寧苛耳邊忽然響起了執行者的提示音,沒有任何的遲疑,當然是選擇查看,這個眇了一目的落拓男人,絕對不會是簡單的小魚小蝦。
“【天命傳奇】:世間未有文字前,口述已存,歷史文書,英雄始末,皆憑靠一張嘴,紙筆現,圣人出,述者當行走天下,記錄世間百態……”
沒頭沒腦的就只有一段介紹,看的寧苛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能確定的是,那個人群中的眇了一目的落拓男人,肯定與現在東跨院中的事脫不了干系。
“記錄?我怎么覺得,這是在操縱呢?!”
寧苛瞇起眼,盯著那心無旁騖,專心記載著所謂傳奇的眇了一目的落拓男人。
似乎是覺察到了有人發現,那眇了一目的落拓男人,停下手中的筆,抬頭循著目光的來源看去。
恰好與寧苛的目光對上,那僅有的能看清世間的眼睛,竟然是純白色的,連瞳仁也沒有!
但就是這樣的純白瞳仁,竟然給人宛若深潭般的幽邃。
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著你。
寧苛收回目光,自己手臂上的【花青冥紙靈】神祇紋身,陡然灼熱起來,就連眉心處的東君虛影也開始跳動。
那眇了一目的落拓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中的的筆迅疾落下。
“不好!快走!”
寧苛看到那眇了一目的落拓男人嘴角的笑,心頭大驚,立時扯起煙夏的手,迅疾從假山上跳下去。
就在他們兩人著地之時,那高聳的假山,轟然坍塌。
“誰!”
東跨院中的許靖冷喝道,那兩個獵妖人師兄妹,眨眼之間,就沖出了東跨院,向著寧苛和煙夏這邊而來。
那頭頂生著肉瘤的獒犬,也腳下生風,一躍而出,直接到了東跨院外。
“淦!”
寧苛暗罵一聲,手中的橫刀司命,立時迎向了那絡腮胡子的滿臉的獵妖人的峨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