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絡腮胡子滿臉的獵妖人,仿佛才驚醒般,眼見著寧苛手中的橫刀司命越發近,急忙想要躲避開來。
但已經遲了,刀鋒所過,骨肉分離,血水如同泉水般涌濺而出。
連一聲慘叫也沒有發出,那滿臉絡腮胡子的獵妖人,就這樣,與他召來的獒犬,一同倒在了寧苛的腳下。
“不!!!”
被困在煙夏構建的藤蔓牢籠之中的圓臉少女獵妖人,失心瘋般哭喊起來。
寧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是一道穢血箭激射而去。
那圓臉少女獵妖人,睚眥欲裂的揮舞手中的峨眉刺,想要阻擋那穢血箭,但本就以腐蝕為主的穢血,豈是這尋常鑌鐵鑄造的峨眉刺所能阻擋的嗎?
在接觸到穢血的剎那,鑌鐵所鑄造的峨眉刺,就猶如冰雪遇到了烈陽,冰消雪融般被侵蝕成青黑色的鐵水,而穢血箭,也不負所望的,自她胸前的豐滿而入,透體而出。
眼前忽然陷入恍惚的黑暗,圓臉少女獵妖人,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小時候,與師兄一起練功時候的景象,還有她暗暗戀慕著自己師兄,偷偷給他寫過情書的畫面,一一如同走馬燈一樣,在眼前不斷地浮現。
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處的血肉腐蝕,圓臉少女獵妖人笑了笑,就算沒能夠和師兄一起除妖浪跡天涯,但能夠死在一起,也是極好的。
煙夏見這圓臉少女獵妖人,已經只有等死的份兒,揮手撤去了藤蔓牢籠,卻見那圓臉少女獵妖人,步履維艱的,向倒在地上,早就沒了生息的絡腮胡滿臉的獵妖人,她的師兄走去。
寧苛沒有阻攔,既然已經沒了危險,又何必去阻攔,這將死之人想做的事。
許靖沒有想到,能夠不依靠法寶輕松制服畫皮女妖小唯和那極為難纏的人臉貓的兩個獵妖人師兄妹,竟然就這樣,被眼前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男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就給殺了。
心中大驚,許靖見寧苛向著自己走來,也顧不得再去吞噬已經被吞噬一半身軀的畫皮女妖小唯,急忙撤了光幕,將那奄奄一息的畫皮女妖小唯扔在一旁,無名指上的戒指法寶,似乎是不滿似的,輕微的顫抖起來。
“你是何人?!鎮魔司辦案,你也敢插手!”
許靖到底是精干人物,雖然震撼于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年輕男人的戰力,但他還是強撐著氣勢,擺出了鎮魔司的名頭。
寧苛盯著色厲內荏的許靖,輕輕擺了擺手道:“看來也是個扯虎皮拉大旗的家伙,煙夏,把他拿下。”
許靖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是外強中干,若不是靠著手上的戒指法寶,他早就給人臉貓直接捏死。
煙夏翻了個白眼,得嘞,今天還得給寧苛當苦力。
隨手掐了個指訣,許靖腳下的土地,忽然顫動起來,又是數十根不滿尖銳木刺的藤蔓牢籠,直接將那外強中干的許靖籠罩其中。
由不得許靖反抗,他的身后,又出現四個陰兵,緊緊禁錮住了他的四肢。
王生見許靖被禁錮,急忙向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畫皮女妖小唯爬去,他也不覺得小唯的真面目恐怖,他滿心的,只想著和她在一起。
吱呀一聲,緊緊關閉著的西跨院的大門,忽的打開,臉色憔悴的一個女人,手拿著柄長劍,披頭散發的,走向王生。
“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