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內堂,張遠山和李明遠與九連城一眾年輕一輩坐在一起,眾人談笑風生,卻大多是有關風月之事。
諸如張家公子又受到了杏花樓頭牌的青睞,一首詩引得姑娘們爭想追捧。方家公子文章天成,九連城名宿贊嘆不已,只言不輸中原名家。
九連城和江寧城風氣完全不同,這里的人不是完完全全的江湖中人,他們更像是一群利益的追逐者,江湖帶給他們好處,他們便接觸江湖勢力,朝廷給利益,他們也入仕為官,這樣的方式無疑更容易生存下去,這也是世家的普遍做法。
此世也有儒家,儒家有書院,其中優秀者更能直接授予官位,而不能進書院讀書的,便只能請先生教導,參加科舉了。
張遠山面帶笑容的聽著,實則注意力都在最中間那張桌子上,那里才是九連城權力的最中心。
最中間坐著一位老爺子,頭發花白,但卻絲毫不顯老態,面色紅潤,一頭白發打理的整整齊齊,顯然是長期養尊處優之人。
左手邊是一位中年人,此人不茍言笑,整個人只那么坐著,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正是李家家主李敖,右手邊那人與李敖有幾分相像,面色年輕許多,乃是李家二爺李治。
整個九連城需要他們相陪的顯然只有方家和王家的人了。
李敖端起一杯酒,敬了眾人一杯,道:“方兄和王兄百忙之中前來為家父祝壽,不甚欣喜,一杯薄酒聊表謝意。”說著仰頭干了這杯酒,李老爺子和李治也舉杯,紛紛敬了一杯酒。
方不疑和王濤對視一眼,皆露出一抹笑容,回敬了一杯,“李兄客氣了,李老爺子乃是我們的前輩,老爺子壽誕怎敢推脫。”
“不錯,是這個道理。”
方不疑和王濤兩人吹捧著,李敖面帶笑容,三人打了十幾年交道,知根知底,都是一群老狐貍。
酒過三巡,這時方不疑道:“李兄,不知我之前那個提議你考慮的如何了?”
李敖臉上笑容漸漸收斂,皺了皺眉頭道:“方兄,恕我直言,姚延此人狼子野心,投了他麾下必然沒有好下場,何況我李家偌大的家業,怎么可能輕易就送出去?我三家實力不弱,若是聯合起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何必捧他的臭腳呢?”
“李兄,你怕是對姚公子有什么誤會,姚公子乃是真心實意想與我們合作,以后若是背靠姚家,我們就不必困守九連城……”方不疑放下杯子,似語重心長道。
“方兄不必多說,此事絕對不可能!”
方不疑話還沒說完,李敖就立馬打斷,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一時間桌子上的氛圍有些凝重。
“那好吧,李兄,其實還有件事……”方不疑似放下之前的事,轉而又說起其它。
李敖見他沒說完,不禁抬頭看去,方不疑盯著桌上一盤菜,微低著頭,聲音低沉道:“姚公子拜托我們取你項上人頭。”
話音剛落,桌子頓時四分五裂,方不疑和王濤兩人一左一右攻來。
“你們!!”
李敖萬萬沒想到兩人竟然在李家對他出手,難道不怕雙方兩敗俱傷嗎?
來不及多想,李敖連連后退,就在這時,他體內浩蕩的真氣突然一滯,整個人不由得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