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酒席,賓主盡歡,眾人盡皆散去,只留下祝三爺和楊壽二人。
江痕心中不禁思忖,莫非祝家人識破了他的身份,不然怎么好端端上門,到現在也不離開。
他面上不顯,依舊和和氣氣的。
“我聽楊老爺子說高館主仁義無雙,閣下又是先天中人,怎么好端端的來到樂春城呢?”祝三爺突然開口道,他看似隨意,實則已經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江痕身上。
江痕自然沒把握自己的修為不被別人發現,面對這一問他早有準備,苦笑一聲:“三爺抬舉了,在下之前也似這般有一番基業,憑著家傳的武功也混的有聲有色,可惜太愛管閑事,結果惹人不快,不得已解散家業,流落到樂春城,可如今看來自己似乎還是沒改掉這個毛病。”
江痕“苦嘆”一聲,他指的是雷烈的事。
“原來如此。”祝三爺似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至于他心中信沒信就沒人知道了,其實在他看來一個先天高手雖然稀少,但在祝家眼中也不過是一個麻煩點的對象,只要他不和祝家為敵,他們也不至于刨根問底。
兩人一番對話,只有楊壽直愣愣的呆在原地,他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怎么高兄弟一下子就成了先天高手了,但祝三爺又不至于騙他。
等他回過神來,祝三爺已經離開了,他看著江痕,一聲苦笑:“高兄弟騙得我好苦啊!”
江痕哈哈一笑:“我何時騙你了,你又沒問我,我也沒隱瞞。”
楊壽如在夢中,帶著一股復雜的心情離開了。
等到這次之事過了之后,金剛武館也漸漸上了軌道,江痕又雇了兩個教習前來,將一眾雜事全部托付,自己則是做了甩手掌柜,武功一日不敢放下,間或演練刀法,還有大把的空閑則是拿來博覽群書,彌補自身見識不足,小日子過得悠閑無比。
如此一晃又是小半月的時間過去。
“老師,老師!”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魏龍星和王小虎面帶驚恐,急匆匆跑來。
“發生什么事?”江痕眉頭一皺,平靜的問道。
“老師,大事不好了。”
魏龍星氣都沒緩勻,大叫道:“慶陽鏢局的人死光了!!”
江痕猛的站起來,臉色一變:“怎么回事,你們快說!”
“我們,我們今天晚上出去,看見了吳山,就追了上去。”魏龍星想了想,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吳山是誰?”江痕問道。
“就是那個叛徒。”王小虎在旁邊補充著。
江痕這才明白,這吳山就是雷烈派出去打入揚威武館的那個人,難怪兩人一見到他就跟了上去。
“我們本來想著教訓吳山一頓,給師傅報仇,后來我們發現吳山直往慶陽鏢局而去,心中好奇,就跟著后面看看他想干什么。”魏龍星接著講道。
“可吳山來到慶陽鏢局門前,沒有敲門,直接就走了進去,我們在外面等了一會,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于是我們按捺不住,準備進去瞧瞧。”
“誰知道,誰知道里面的人倒了一地,那吳山也死了,我們嚇了一跳,連忙跑了回來告訴老師。”魏龍星和王小虎臉色一陣慘白,顯然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
江痕心中不解,楊壽平時為人和善,在樂春城也算德高望重,更有祝家和天下鏢局的背景,怎么會莫名其妙被殺,甚至牽連到整個鏢局,兇手十分猖狂啊。
“走,你們跟我去看看。”江痕拉起兩人,往慶陽鏢局趕去。
鏢局內一片黑暗,沒有一絲燈光,還沒靠近,江痕就聞到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