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樹子的低聲道:“四天了,他第一次出現了強烈的腦電波,還有肌肉的活動,這說明他恢復了意識。”
聶二龍急道:“那就算讓他喊一喊也好啊!為什么要把嘴也堵上!”
聶二龍顯得有些生氣,理樹子繼續低聲道:“不能喊,他要是喊,能一直把自己的喉嚨喊破,不過……他現在雖然痛苦,但是安迪何說他也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接下來就是恢復了,這需要一點時間,不過他能活下來了。”
稍微愣了一會兒,聶二龍低聲道:“恢復了?那就快沒事了吧?”
理樹子沉默了,聶二龍大聲道:“你倒是說話啊!”
“只會更慘。”
聶二龍也沉默了,他幾度張口欲言,最終卻是道:“打麻藥啊,打鎮靜劑,讓他睡覺啊!”
“沒用,統統沒用了,超級大劑量的止痛藥已經沒用,現在給他用的鎮靜劑是常人的十倍分量,但完全沒有任何效果,壓不住了,現在他的身體到底是什么情況,誰也不知道,對正常人有用的藥物,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聶二龍吐了口氣,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高遠,立刻道:“咱們走吧,不看了,我不能看了。”
說著話,聶二龍趕緊低下了頭,他生怕別人看到他眼淚掉下來的慫樣。
悄悄的用袖子擦了一下,聶二龍低聲道:“我再也不羨慕他了,我再也不想輸他的血了,不想了,真的不想了。”
理樹子推著高遠開始往外走,而這個時候,安迪何穿著一身最高等級的防護服,拿著最新采集的怪物血液走了過來。
“你們已經看過他了,現在都離開這里,以后不得允許不能過來,這里是污染區。”
聶二龍和理樹子也是逃也似的離開了,最終,門外只剩下了一臉嚴峻的星河,還有抱著步槍,在稍遠處盤腿坐著的阿什拉夫。
阿什拉夫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他在哪里呆呆的看著門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河對著安迪何點了點頭,隨后同樣一身防護的阿爾伯特打開了門,讓安迪何進去后,自己跟著進去,并關上了那道門。
其實現在不用太擔心空氣傳播的病毒,但安迪何跟阿爾伯特如臨大敵的準備,是擔心鋼制的扣環無法固定痛不欲生的高遠,而現在的高遠就是個毒人,只要在他們身上造成微小的傷口,兩個人非死不可。
安迪何拿起了針頭,他看著渾身上下,基本全被鋼圈套著的高遠,找了個地方一針扎了下去,但是針頭在微微顫抖的皮膚上停了下來,然后彎曲。
安迪何呆滯了片刻,然后他對著阿爾伯特道:“扎不進去,他的肌肉緊繃,太用力了……”
“換針頭,最粗的針頭!”
安迪何小心翼翼的換了針頭,然后他找了個身體上最柔軟的部分,但是他發現依然刺不進去。
“這個肌肉強度太恐怖了,難以想象的肌肉強度,輸液針頭已經被全部擠出肌肉,給大象用的枕頭都刺不進去,但是我們現在怎么辦?”
安迪何第一次向同行問出這么弱智的問題,而他又看向了星河,星河在外面點了點頭,做出了一個注射的手勢。
阿爾伯特呼了口氣,道:“我去找個鋼釘和錘子,然后……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