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大海撈針的活,任憑容闕頭腦靈活,也難以想出捷徑,只能四處打聽。
容闕先是進了臨南峰附近唯一的一座城,買了紙筆,依照自己的記憶,將師姐的模樣畫在宣紙上,得虧容闕心靈手巧,這才能將畫中的人物描畫得栩栩如生。
拿著畫像,容闕開始到處去打聽,先是去了客棧酒樓,再是去集市,但一無所獲,容闕又去找了在街道兩旁的乞丐進行打聽,這些乞丐也是紛紛搖頭,表示并沒有見過沈霞文。
容闕一籌莫展,城里的人都未曾見過沈霞文,說明沈霞文很有可能并沒有進過城,容闕心中隱隱擔心,擔心此時此刻,沈霞文已經悄無聲息地躺在某個山澗谷底,已經撒手辭世了。
“都怪我。”容闕越發自責,洪山五人明明是想取自己的性命,與蔡田有仇的也明明是自己,沒想到最后,是師姐舍命救了自己。
容闕買了一匹馬,出了城,要到鄉村野外尋找沈霞文,在鄉村野外找人,宛如大海撈針,容闕對著藍幽幽的天空嚴肅而鄭重地承諾:師姐,無論你在天之涯,還是海之角,容闕一定會尋到你,帶你回去,容闕哪怕耗盡一生一世,也定然不會任你暴尸荒野。
四海茫然,容闕先從臨南峰附近的村落找起,拿著沈霞文的畫像進村詢問,這天,容闕進入了一個小村莊,村莊里還都是茅草屋,孩童在小巷子里嬉戲打鬧,容闕取出畫像,蹲到了小菜攤旁邊,對著賣菜的阿婆問道,“阿婆,你見過畫上的女子嗎?”
阿婆年邁體衰,視力已然不濟,其瞇著眼睛,眼角的皺紋一層又一層,她也一遍又一遍地打量著畫像,最后阿婆嘆氣說道,“小伙子,你找別人問問,阿婆眼睛不大好,就算見過也認不出來的。”
容闕點了點頭,將畫像收了起來,沖阿婆道謝過后去找到旁邊的貨物攤,旁邊的貨物攤攤主是一個中年人,此時他正在和一個獵戶聊天,聊的內容是誰誰家兒子有出息了,從外面回來,賺了大把銀子。
容闕展開自己手中的畫像,插嘴說道,“兩位阿叔,你們有見過這畫像上的女子嗎?”
貨物攤攤主與獵戶看了過來,兩人打量了好一會兒,攤主搖了搖頭,但獵戶卻是在凝眉,凝眉說明他在思考或者是在回憶,容闕見此,心中滿懷期待。
“雖然我只是見過她一面,但印象很深刻,她的臉,紫紅中帶著黑的,看起來非常恐怖。”獵戶心有余悸地說道。
容闕一喜,急忙追問道,“阿叔,你是在哪里看到她的?”
獵戶撓頭想了許久,“好幾日前,好像是在昌至山見到的,當時我在山上打獵,突然聽到一個女子在慘叫,我以為是誰家的姑娘被山里的大禽給咬了,急忙尋著聲音過去,然后就看到畫像上的那個女子了,她全身沒一塊好皮,都爛透了,臉也是紫黑紫黑的,跟個鬼一樣,現在看到這畫像,未曾想到這女子原來長得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
聽到這里,容闕心頭一擰,根據獵戶的話,師姐的情況非常的糟糕,容闕急忙向獵戶打聽至昌山的位置,得到獵戶的指明過后,立馬跳上了馬,縱馬出村,往至昌山而去。
一路上,容闕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喜還是憂,喜是知道師姐的一點下落,憂的是怕自己找過去,找到師姐之時,已是一具冰冷冷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