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前面的蛟蛇,有多厲害?擋得住他穿城破陣的弩車?
既然無法與秦顯搭上關系,邱方和曾文兩人繼續商量。
剛開始,上游只是轟響,直到蛟蛇的嘶吼聲傳來,他們神色變換,十分詫異。
聽這動靜,蛟蛇顯然是在和什么東西爭斗。
難不成不止一條化龍的蛟蛇?
抱著這樣的想法,兩人嚴陣以待,就盼著那個太清道的道士搞不定蛟蛇,嗯,最好這兒的所有人都擋不住。
………………
這個時候,南邊的一輛馬車在兩隊輕騎的護佑下抵達石橋。
車中的秦清月扶著窗沿,開口問道。
“鹿城,這是什么聲音?”
鹿城拽住韁繩,勒馬停步,仔細一聽。
“似乎是某種動物的吼聲。”
秦清月微蹙眉頭,略作思索,“是那條蛟蛇?”
“多半是了。”
片刻后,秦清月撐起傘,下了馬車。
鹿城趕緊說道:“郡主,為防有變,我們還是別靠近的好。”
秦清月冷冷回了一句。
“我父親都不怕,我怕么?”
秦清月雖然是柔弱女子的模樣,但性子卻是巾幗不讓須眉,且無論是謀略還是膽識,都遠超常人,這也是虎賁軍、鱗爪軍、赤猿軍所有兵將對她心服口服的原因。
行至橋中央,圍繞法壇的上百將領見到秦清月,自行讓開一條道路。
可秦清月沒有走近,只是遠遠看了眼秦顯。
兩者目光對視,后者眼中有不易察覺的寵溺、欣慰、惋惜之情一一閃過。
如今的溱禎王妃,其實是他的續弦。
當年秦清月的娘親在生下她之后,身子越發虛弱,沒過幾年就病逝了。
而秦顯起初也沒有另娶的打算,只是常年待在軍營,與秦清月相處時間漸少,這才重新納了一位側室,讓她照顧秦清月。
好在二者年紀相差不大,相處久了,關系也算融洽。
如今,秦清月與她娘親約莫有七分相似,每次見著秦清月,秦顯都好似看到了曾經的妻子。
那個自京城來的溫婉女子。
盡管她接近自己別有目的,可他依舊不在乎。
收回目光,秦顯笑道:“道長,可準備妥當?”
“王爺,如今萬事俱備,屆時只需您的一縷氣運,便可吞下那畜生蘊養的龍氣。”
秦顯頷首,一股豪氣迸發于胸,想要一吐為快。
“如此甚好,待本王成就真龍氣運,就是梁綽小兒退位之時。”
………………
對于河中的蛟蛇,秦清月不太放在心頭。
她腳下這座橋,來歷久遠,傳聞已有上千個年頭。
而經無數年風吹日曬雨淋,依舊完好無損,據說是因為當年造橋之時,有修行之人以大手筆,用極高明的陣法布置橋基,穩固異常。
而且在橋下還懸有一把古劍,專門應付走江蛟龍。
就連淮河這么多年都不曾漲洪發水,似乎也有此緣由。
而對于普通人來說,這些或許只是茶余飯后的臆想閑談,但秦清月自幼熟讀古籍,最喜愛逸聞奇事,特別是神神鬼鬼的志怪傳說。
似乎在久遠以前,淮河就曾有過蛟龍走江的事,大雨持續月余,淹沒了大小十二郡,死了數萬人,最后不知是走江成功還是失敗,那件事之后,這座懸劍橋就建了起來。
轉過身,秦清月準備去別處看看。
一名弓卒從她旁邊經過,秦清月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在意。
但,她余光隨意一瞥。
然后,秦清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