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亭揮揮手離去。
安茉兒看著空蕩蕩的房門,啞然失笑,這家伙到底在說誰?一會兒很不一樣,一會兒又是一樣的,自相矛盾。
安茉兒關上房門,看看手中的雙魚玉佩犯愁,是不是讓娘給她繡一個塞了棉花的荷包,然后整天掛在脖子上?不能弄壞了,也不能丟了,還真是麻煩,簡直就是個累贅。
而此時,林川林大廚的房里,一幫人對安茉兒的批判還沒有結束。
“咱們辛辛苦苦,才得這么點打賞,我們就算了,可您是什么身份?江浙第一名廚啊,居然只得了這么點,那個安茉兒算什么東西,嘩眾取寵而已,您有的賞賜她有,您沒的賞賜她也有,這叫什么事兒?”劉勝憤憤不平。
董其申氣憤道:“師父,這安茉兒分明就是在落您的面子,我可是聽傳菜的人說了,大家都在夸菜式裝點的漂亮,就沒人說您做的菜好吃,師父,不是她給您錦上添花,是您在給她做墊腳石呢。”
林川的心情也不好,按說三十兩的賞賜也不少了,加上給他的酬勞二百八十兩,包車馬費,這樣的報酬在整個江浙都算是頭一份的,但是安茉兒得到的賞賜卻比他多的多,關鍵是老太君還特意賞了安茉兒,說出去他還有臉嗎?
鄧春陽比較實在,說道:“師父,您別聽師弟的,這會食雕的本來就少,崔老不是也說了嗎?就連御膳房里,會食雕的御廚也比其他御廚要得臉些,您不用在意,食雕是食雕,廚藝是廚藝。”
林川心里再不痛快也不會當著徒弟的面表露出來,那不等于他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嗎?林川呵呵一笑:“劉大廚,其申,你們不能這么想,心胸還是要開闊一些,年輕的后輩有出息,能為咱們干這行的爭光添彩是好事兒,我們這些前輩為他們鋪鋪路,搭搭橋都是應該的。”
劉勝酸溜溜道:“我是真佩服您的氣量。”
鄧春陽道:“師父若是沒有氣量,能得到這么多人的尊敬嗎?”
林川一本正經地告誡徒弟:“其申,春陽,你們都要記得為師的話,爭強好勝要用在對的地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努力提升自己的廚藝才是正經事兒。”
鄧春陽恭敬道:“師父的教誨,弟子銘記在心。”
董其申不走心地說:“是,弟子記下了。”
劉勝心中嗤鼻,他就不信林川心里一點都不介意,裝大度而已,說不定心里恨的直咬牙,是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這么虛偽?
罷了,林大廚都拿安茉兒沒辦法,他一個盧家私廚又有什么好計較的?反正安茉兒又不會威脅到他的飯碗,該頭疼的是那些在酒樓當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