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西桑村的郎中,開了一副藥,可是吃了藥也不見好起來。”
安茉兒郁卒:“怎不去城里請大夫?四哥呢?他怎么不早來告訴我?”
招弟小小聲說:“娘不讓告訴你,怕你分心做不好差事。”
芳兒眼淚吧嗒掉下來:“家里沒錢了。”
說到這事兒安茉兒就氣的想一把火把上房給點了,要不是他們把錢搜刮走,娘至于看病都沒錢嗎?
招弟道:“昨兒個紅姨來過,送來一根蘿卜須。”
安茉兒知道那是參須,定是巧姑她娘讓送來的,這份情她記下了。
“爹呢?四哥呢?”安茉兒沒看到爹和四哥,問道。
“爹和三伯父去小王村找活,四哥和德平哥哥下地干活還沒回來。”芳兒道。
安茉兒很無語,娘都病成這樣了,爹還去小王村那么遠的地方,找活要緊還是娘的病要緊?留幾個半大的孩子,萬一娘有個好歹怎么辦?
德仁和小山一起把東西搬進來,安茉兒道:“小山,麻煩你一件事。”
“茉兒姑娘請吩咐。”吳小山道。
安茉兒道:“你幫我去縣城請個大夫來,要最好的,可以嗎?”
吳小山二話不說:“我馬上就去請。”
“謝謝你了,小山。”
“茉兒姑娘不要客氣,我這便去,一個時辰內肯定能回來。”吳小山趕緊搬完東西就駕車進城。
安茉兒這才進屋去看娘,娘的額頭很燙,跟烙鐵似地,人都迷糊了,安茉兒揪心不已,趕緊讓芳兒去打冷水來,給娘做冷敷,這樣燒下去,腦子會燒壞掉的。
“吃了郎中開的藥,娘一點沒見好,反而病的更厲害了。”德仁蹙著眉頭擔心不已。
“庸醫害人吶!好在我回來了,娘會好起來的。”安茉兒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娘是怎么病的?”
德仁憤懣:“給氣的唄!”
接著,德仁把昨天發生的事兒告訴了安茉兒。
安茉兒有點兒意外,怎么她剛打聽到安德昌欠了沈家的賭債,沈家的人就上門來要債了?是湊巧嗎?更讓她氣憤的是,祖父居然替德昌還賭債,那里面還有德仁讀書的錢呢!
“姐,大伯說桂花巷的宅子是前任縣太爺的,你信嗎?”德仁的神情分明是不信的。
安茉兒冷笑道:“他說什么便是什么?這種鬼話也就只有祖父才會信。”
“我也不信,這次連三伯父也不信他了。”德仁道。
安茉兒道:“其實要想證明那宅子是不是大伯的很簡單,只要去縣衙查一查宅地登記冊上寫的是誰的名字就一清二楚了。”
登記冊上是做不得假的,她現在沒空,等有空了,一定去查。
“對了,怎么沒看到三伯母?”家里來了這么多人,她又帶回來這么多東西,按安金氏的脾氣,早就過來看熱鬧了。
德仁道:“昨兒個祖父把錢全拿出來替德昌還賭債了,五姑姑都拿出五兩銀子來,三伯母就怕祖父祖母問她要銀子,一早就帶著德義回娘家去了,德平哥哥今兒個得在咱家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