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兒翻了個白眼,不屑道:“安德昌,你以為我很閑嗎?誰愿意理你們家的破事兒。”
心里卻想著,大伯家怎么接二連三的倒霉了?昨兒個討賭債的上門,今兒個大伯的差事又黃了,是犯了太歲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你抵賴不掉的,縣太爺說了,盧家的七爺反對我爹當刑名師爺,便改聘了姓趙的當了刑名師爺,你這幾天就在盧家,不是你攪合和還會是誰?”安德昌怒不可支,爹費了那么多神氣,花了那么多錢,都已經到手的差事就這樣被安茉兒給攪黃了,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安茉兒忍不住笑了:“安德昌,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這腦袋長脖子上就是為了好看的嗎?你爹謀求刑名師爺的差事瞞的密不透風,要不是昨兒個三伯父隨了祖父去縣衙找你們他都還不知道呢,我今兒個回來才聽說,我怎么攪合?”
“再說了,我是去盧家干活的,一天到晚在廚房里忙活,你當我有多大的體面還能見到盧家七爺?就是七奶奶也只見過兩面,難道我第一次見面就跪求人家,哎呀,我大伯不是好人吶!千萬不要讓他當這個刑名師爺?你腦子有病,我可沒病。”
“再再說了,大伯當過刑名師爺,風評如何,我們這些天天窩在窮山溝里的人是不知道的,但七爺一定清楚,他說不合適,那大伯就得從自個兒身上找找原因了,為什么人家說他不合適?不管從哪說起你都賴不到我頭上來,也就是你自己做賊心虛,覺得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兒才會這么想的吧?你當別人都跟你一樣沒人性?”
安茉兒噼里啪啦就是一頓譏諷,送上門來找罵,還跟你客氣?
“就是,別當我們好欺負,什么破事兒都賴我們頭上,沒門。”德仁也憤憤道。
安德昌今兒個才發現安茉兒如此伶牙俐齒,連消帶打,連諷帶罵的,把責任推的一干二凈,反倒都成了他們自己的不是。
“你這是狡辯,大家都說了,你如今深得盧家七奶奶的賞識,連老太君面前也是說得上話的,還敢不承認就是你攪合的?”安德昌反駁。
安茉兒冷笑:“你的意思是但凡你們家的倒霉事兒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拉你去賭的?是我讓你爹這輩子都考不上秀才的?真是可笑,自己不知自省,什么事兒都怪別人頭上,你也是讀過書的,沒聽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夜路走多了總是會遇見鬼的嗎?”
說著安茉兒臉色一沉:“四哥,他要是再無理取鬧就給我打出去。”
德信就開始擼袖子。
安連順著急的不行,怎么能打架呢?可是沒等他出聲,安德昌已經先慫了,一邊往后退,一邊叫囂著:“你……你敢?你們等著,看祖父怎么收拾你們。”
德信雖然比他小兩歲,可是個卻比他高出半個頭,而且安家誰都知道德信的力氣大,兩百斤的谷子,人家該用來抬,他一個人輕輕松松就扛肩膀上。
這要真打起來,安德昌很懷疑自己經不經得起德信一拳揍,好漢不吃眼前虧,安德昌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安德信去檢查了一下門,門被踢壞了。
安茉兒道:“我會讓他賠的,不賠的話,你也去他家踹一腳。”
安連順目瞪口呆:“茉兒,這樣不好吧,這門咱們自己修修就好了。”
“爹,您別管,對付他們這樣的人就得這樣,您別忘了,去年芳兒不小心把水濺到蓉兒的衣服上,大伯母可是堵著咱家的門要咱家賠她蓉兒的衣裳,還把咱家水缸都砸了。”安茉兒冷冷道,不賠,她就去把他家的門踹了,就這樣。
德仁用力點頭:“跟不講理的人打交道用不著講理。”
德信說:“行,你讓我去踹,我就去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