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兒警覺,這紈绔跟安德昌認識?恐怕不是什么好人。
“請問你是……”
“我叫沈得富,城南沈家的三公子。”
原來是這個家伙,上次派人到安家討債的就是這廝,安德昌的賭友。
安茉兒心里一直存著一個疑問,總覺得沈得富派人討債討的甚是及時,但一想到孫教諭在座便忍住不問,安德昌在縣學念書,孫教諭肯定認識安德昌,她要開口問賭債的事兒不太好,到時候孫教諭以為安家的孩子都像安德昌這般不務正業豈不壞事兒。
“哦……久仰久仰。”安茉兒客套一句便轉頭問那個面癱青年:“請問這位大哥貴姓?”
莫沖道:“我叫中二。”
中二乃沖也。
安茉兒:呃……
居然有人叫這名字?
莫沖見安茉兒很震驚地樣子,微蹙了蹙眉頭,認真地問道:“這個名字有問題?”
“沒……沒問題,好名字,很獨特。”安茉兒忙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茉兒姑娘,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沈得富追問。
安茉兒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你丫的還有沒有點眼力?沒看出姑奶奶不想接這話茬嗎?你還問。
“算是親戚,不太來往。”安茉兒淡淡說道。
確實不太來往,大家同住一個屋檐下,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沈得富頓時來了興致:“是什么親戚?我跟你說,我和安德昌很熟的,我們是賭……”
安茉兒立馬堵他的話:“讀書的朋友?”
桌底下一腳踹過去外加眼神警告,不要亂說話。
莫沖是習武之人,桌底下的動靜自然瞞不過他。
孫教諭好奇地打量沈得富:“你也在縣學念書?我怎么沒見過你?”
沈得富莫名挨了一腳踹,正想找始作俑者,但見安茉兒眼神中透出警告之意,遲鈍地反應過來,孫教諭是安德昌的先生,忙打哈哈:“我不是縣學的學生,不過……我和安德昌時常會一起念念詩,交流交流學問。”
好在金滿和姜保平及時到來,這個話題總算就此打住,六個人,一桌菜,吃的盡興。
孫教諭縣學里還有事,吃的差不多就先告辭了。
姜保平也要趕路,大家便散了席。
金滿送眾人到門口,對安茉兒說:“配菜間很快就會準備好,期待與安大廚合作。”
別家酒樓什么態度他不管,但一品鮮是鐵定要跟安茉兒合作了。
“好嘞,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安茉兒笑笑,朝金滿揮手。
金滿目送安茉兒等人離去,唇邊勾起一抹苦笑,所謂的約定:安茉兒教他食雕,他教安茉兒烹飪。當時覺得此舉乃是取長補短,現在方知,安茉兒是給他面子,她的烹飪水平遠在他之上。
等走遠了,安茉兒才質問沈得富:“沈公子,你還好意思問安德昌跟我什么關系,我告訴你,他是我堂兄,你上次派人登門要債,把我們家搞的雞飛狗跳,我還想找你算賬呢!”
沈得富愣了一下:“冤枉啊!我什么派人去你家要債了?”
“你沒有?”
沈得富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真沒有。”
“但上門要債的人拿的是安德昌寫給你的欠條。”
沈得富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那張借條我賣給別人了,安德昌欠了好久,每次都說明天還,明天又明天,后來干脆躲在縣衙他姐夫家不出來,我又不好意思去縣衙要債,剛好有人來買欠條,我就賣啦!那幾天我剛好手頭緊……”
“這年頭還有人買欠條?”
“我哪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
“那……買欠條的人長什么模樣你還記得?”
沈得富回憶道:“好像長著一張方臉,濃眉大眼,個子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