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祖父,她會無緣無故給孫教諭送吃的?這次府學來考察,我寫的文章明明比很多人都好,但孫教諭非要把我的文章批的一無是處,硬是把我的文章排在了最末,還當著眾人的面訓我,孫教諭平時雖然嚴苛,卻也不至于這般不近人情這等于是毀我前程,我還讀什么書啊,我都在府學教諭那留名了我……”安德昌說著說著,傷心地哭了起來。
邊哭邊說:“要不是她在孫教諭面前說我壞話,孫教諭至于這樣嗎?”
大伯安連文也是悲憤道:“安茉兒,就為了十五兩銀子,你算計祖父,算計大伯,現在連你堂兄也不放過,你的心怎么會這么狠毒,你還是人嗎?”
安茉兒失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因為我認得孫教諭,大堂兄文章做不好挨了批也成了我的錯,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我曾經去賭的事兒,縣學的教諭壓根不知道,不是你說的還有誰?”安德昌委屈的抽泣。
“安德昌,你還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光榮事跡啊!你還有臉說,我可是在孫教諭面前提都不敢提你的名字,生怕孫教諭知道你是我堂兄,連帶著以為德仁跟你也是一個德行,那日在縣學門口我都沒搭理你,你看不出來嗎?”安茉兒譏諷道。
“你書念不好,找理由是一等一的好,我告訴你,別想什么事兒都賴我頭上,沒門。祖父,大伯,這事兒跟我沒關系,你們愛信不信,我也懶得解釋,待會兒家里還有貴客要來,我就不奉陪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指控她都要一一解釋,她可沒這么閑。
“你給我站住。”安老爺子喝道。
安盧氏頂著腰傷攔在了門口,這死丫頭毀了德昌的前程,就是毀了安家所有的希望,今天她是不會放過她的,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拉她墊背。
安茉兒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可能是面對的多了,現在的她居然憤怒不起來,也可能是對這樣的祖父祖母徹底心死了吧!
“安茉兒,你處心積慮要搞垮你大伯一家,搞垮自己的祖父,別以為我不知道,別的事我都能忍,但你對德昌下手,毀德昌的前程,我就不能容你。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安家的人。”安老爺子說出這句話,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
以前這個家多和諧,大家多齊心,可自從安茉兒當了四房的家,一切都變了。這幾日他想明白了,只有把安茉兒這個罪魁禍首趕出去,安家才能從歸安寧。
“爹,你不能這么做。”安秀梅急了,茉兒再能干終究是個女兒家,把她趕出家門,讓她以后怎么活?
“你給我閉嘴。”安老爺子吼道。
“誰敢求情一并趕出去。”
安茉兒挑了挑眉梢,問:“祖父,你確定要這么做?”
“你現在討饒也沒用。”安盧氏恨恨咬牙。
安茉兒哂然一笑:“我原想著你們終究是長輩,有些事能忍就忍了,可既然你們要將我趕出安家,那我也無需再忍。”
“安茉兒,你害的安家還不夠嗎?你還想怎樣?你看看現在的安家,哪里還像個家。”安連文道。
“對于大伯來說,這個家當然不如你所愿,因為這個家里的人除了祖父祖母,沒有人再心甘情愿地替你做牛做馬,不過我就好奇了,大伯這么有錢,怎么老在家人面前裝窮呢?巴不得自家兄弟兜里一文錢都要摳走。”安茉兒嗤鼻道。
“爹,你看看她,到現在還在胡說八道。”安連文氣道。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金氏剛從地里干活回來,就見芳兒著急忙慌的往外跑,拉住一問,才知道公爹要把茉兒趕出安家,她忙跑來上房瞧瞧。
“三伯母,你來的正好,一起聽聽。”安茉兒莞爾道。